「胡斐,你要有個心裡準備,儘快把公安局的工作安排處理好。 」
江連澤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接著說道,「原本我以為你還有很多的時間,不過,最近縣裡的局勢發生了變化,麻子營鄉的書記鄭愷同志前幾天病重,去省城檢查了之後被確診為肝癌晚期。」
「肝癌晚期?」
胡斐聞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心頭一跳,尼瑪,這也太巧了吧,這邊孔征知道了自己在暗中調查羅明全一案,那邊鄭愷就病重了?
當然了,這種事情江連澤是不會拿來開玩笑的。
「是的,剛剛我已經跟孔征同志碰過頭了。」
江連澤點點頭,「鄭愷同志已經被確證為肝癌晚期,他現在人就在省里接受化療,麻子營鄉里的工作已經由鄉長黃權全面負責,不過,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鑑於你對農村的了解,以及對發展農村經濟有很深刻的認識,我本來是準備等縣公安局穩定下來之後,讓你去鄉鎮基層主政一方的,不過,孔征同志認為,公安局現在已經基本上走上正軌了,後續的工作可以讓公安局黨委班子按照原先擬定的工作計劃執行。」
「他的意思是,讓你在春節過後馬上去麻子營鄉上班。」
「啊,這麼著急?」
胡斐聞言一愣,尼瑪,這消息也來得太突然了吧?
「是呀,孔征同志著急了一些,麻子營鄉在我們全縣鄉鎮中排名倒數第二位,僅僅比九雲山要好上那麼一點點,拖了全縣經濟的後腿呀」
江連澤呵呵一笑,意味深長地看著胡斐說道,「看來,孔征同志對你可是寄予厚望啊。」
「書記,您剛剛也說了,公安局的工作還沒有徹底走上正軌呢,還有很多規劃還沒推行下去啊。」
胡斐如何能聽不出江連澤說的話里的挑撥之意,只不過,這倒的確是一個跳出公安系統的辦法,而且,這一次還是扮演了受害者的角色,尼瑪,小爺在公安局幹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把小爺調走?
只不過,從種種跡象來看,孔征真有可能跟羅明全一案有關,至少他是個知情者,否則的話,為何這麼匆匆忙忙地要把自己調離公安局?
不就是害怕自己再追查下去麼,哪怕是自己做出保證他肯定也不放心,唯有將自己遠遠地調離公安系統,這樣一來,就徹底斷絕了調查羅明全一案的任何可能,沒有警察幫忙,自己一個外地人,要想調查了解很多事情幾乎沒有可能。
而且,自己也是願意去從事經濟工作的,孔征這麼提議的話,自己肯定不會拒絕,這個孔征這一手玩得很溜呀,不過,江連澤的態度也值得玩味呀,他只說賞識自己,卻一直沒有說去擔任什麼職務,這是什麼意思呢,難道還想要自己主動靠上去抱著他這顆大樹?
「是呀,我也這麼跟孔征同志說的。」
江連澤喟然嘆息一聲,「不過,他說要以大局為重,畢竟,公安局這邊經過你大刀闊斧地整改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要局黨委班子按照既定的發展方針執行下去,也不會出現什麼大的偏差。」
「這個孔征呀,做什麼事情都是太著急了一些。」
胡斐明白了,這會兒是該表明立場的時候了。
「書記,經濟工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到成果的,尤其是我們蘭山縣的經濟建設,起步本來就晚,加上地理環境的因素,必須因地制宜,從本縣的實際情況出發,擬定適合我們的經濟發展策略,而不是盲目地追求數據漂亮,上一些大而不當的工程。」
思索了片刻,胡斐立即表明立場,雖然沒有提到孔征的名字,但是,對這些年孔征主政蘭山縣政府的經濟策略提出了委婉的批評。
江連澤微笑著點點頭,「我就說吧,你小子在公安局是屈才了吧。」
「我之前跟孔征同志商量過,讓你去麻子營鄉擔任書記,公安局這一攤你也不能丟,算是兼任吧。」
胡斐聞言一愣,這個江連澤夠有魄力的呀,這種提議要是一出來,不說蘭山官場,只怕雍州市委都要震驚了。
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放著好好地分管副縣長兼任公安局長不行嗎,非得讓一個鄉黨委書記來兼任?
不用說這個提議會被孔征否決掉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