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但是此刻,卻有著一抹陰影在腦海中浮現並且徘徊著,讓他的心變得沉甸甸的難受至極。
此時,他的心中再度泛起了一絲恨意。不過這恨意卻已經不再是針對歐陽明,而是針對張銀凡。
這個白痴,竟然招惹到如此的強仇大敵,真是該死!
他絕不會想到,也不會承認,自己在第一次見到歐陽明,認定他殺了張含玉之時的表現。那時候,他也是將歐陽明當作一個小小的,但卻可以隨手剷除的威脅。選擇半途伏擊歐陽明,並不是真心和解的,並非張銀凡,而是他自己。
人都是如此,從來不會去關心那些在自己眼中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在他們的眼中,這些小人物天生就應該是為他們服務和犧牲的。
但是總有一天,他們會發現,這些小人物也會成長,也會變成與他們抗衡的對手,也會成為能夠將他們掀翻在地,讓他們仰視而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
「駕——」
一匹烈馬馱著一位軍士快速的跑向了軍營。
「來者止步,否則格殺勿論!」
軍營入口處,一位火長大聲喝道。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不能讓人衝擊軍營,否則腦袋上挨一刀的,絕對是他本人。
那軍士立即是勒馬停下,因為用力過猛的關係,他竟然從馬上跌落了下去。
軍營入口處的那位火長眉頭皺起,心中隱隱地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一眼就已經看出,那騎士的馬上功夫並不弱,但此刻竟然從馬背上跌落下來,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他的心神大亂,所以有些不知所措了。
能夠讓一位男兒漢子如此驚慌失措的,肯定不會是什么小事。
火長的臉色微變,立即想到了一件讓人惶恐的大事。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發、發生了什麼事,莫非是有獸潮的跡象了?」
跌倒的軍士一股腦兒地爬了起來,他連忙道:「大人,不是獸潮。」
火長暗中鬆了一口氣,道:「不是獸潮就好,什麼事情那麼大驚小怪的?」
軍士大聲道:「大人,我們在營地二十里外發現了十餘位軍中兄弟的屍首,其中一位是南營火長林超!」
「什麼?」那火長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他今日負責把守營門,自然知道林超是因何離去。他是奉了南營主將方一海的命令,護送歐陽明大師前往府城的。
然而,他的屍體卻被發現在大道上,那麼歐大師呢?
他大踏步上前,一把將這個軍士揪住,怒道:「你沒有騙我?」
那軍士苦笑著道:「小子也是南營兄弟,奉命借調錢糧營,隨火長一起押送糧草,途徑半路,發現林火長屍體,這才奉命前來報信。」他頓了頓,道:「軍法如山,小子怎敢胡言亂語詛咒長官?」
火長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道:「候著!」
他立即轉身,朝著南營跑去,身在半途,更是吼道:「快點去通知西營主將和器械房,都傻呆著作甚!」
一刻鐘之後,整個南營和西營都轟動了起來,兩位主將臉色鐵青的騎上駿馬,帶著親衛隊如飛趕去。
東營之中,田伯光聽聞此事,不由得啞然失笑。雖然此事與他無關,但見到陳一凡難受,他就覺得開心。
然而,下一刻他就開心不起來了。
因為倪運鴻急匆匆地來到了他的府上,劈頭蓋臉的第一句話就是:「田伯光,襲擊歐陽明一事,可是與你有關?」
田伯光雖然是西營主將,但是在面對倪運鴻之時,卻是客氣得讓人驚訝。
若是其他人敢當面這樣責問,哪怕是中營主將鄧芝才,他也有膽量面對面的吼回去。
可是,當看到倪運鴻那一張難看得到了極點的鐵青色的臉龐之時,他心中的那一點兒小小不滿頓時全部不翼而飛了。
「大公子,您誤會了,此事絕對與我無關!」田伯光不敢有絲毫的遲疑,連忙詛咒發誓道。
倪運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緩緩地道:「希望與你無關。」他的眼眸兇狠而帶著一絲極其罕見的暴戾之色:「若是讓我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