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大串人圍著她,神形激動,唾沫橫飛,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大通。
可惜的是,不是普通話,也不是地方話,更不象是過了四級才能拿到大學畢業證的某國語。她一句都聽不懂。
「你們是誰?」雙手被捆著,風李茜沒法比劃著,只能放慢語速,一字一句的問道,「這裡是哪兒?你們把我綁來做什麼。」
「啊、啊、啊……」人群亂了。他們嘩啦啦的跪了一地,不敢再抬頭看她一眼。
跪什麼跪啊,能滾出一個聽得懂人話的來麼?既然都拜姐,怎麼還用破藤條捆住姐的雙手?風李茜氣極,舉起雙手,用最原始的肢體語言,示意他們解綁先。
不想,跪在最前頭的那位皺紋巴巴的老太太先是連連搖頭,然後,神情惶恐,「噹噹當」的象小雞啄米一樣的叩頭,同時,嘴裡一個勁的嚎著:「拉噢,拉噢……」
其他人也跟著叩頭、嚷嚷。
看情形,應該是在討饒。
語言不通,沒法溝通。風李茜惡汗。大爺大媽們,現在被捆著手腳的可是姐!姐向你們「拉噢、拉噢」,成嗎?
「叮——」,突然,風李茜看到地上的一小截樹枝,腦門一亮,冒出一個辦法。
姐懂甲骨文,還懂鐘鼎文,簡筆畫更是一級棒。話聽不懂,字也許認不得,但是,畫畫,妮瑪應該勉強看得懂吧。
風李茜輕喝一聲,示意他們停下來,撿起那截樹樹,在泥地上畫了起來。
她先畫了一個長頭髮的小人,指了指自己:「這是我。」然後,畫了三個高高大大的人,「三個壞人。」再畫出一個光球,砸向小人,「他們襲擊了我。」小人兒被拍飛,化作一道弧線,落在了一條小溪邊,「我就是這樣到這裡的。」最後,她畫的是一個人拿著棍子從後面敲了小人一下,抬起頭,用樹枝指著拿棍子的人,瞪著人們,質問道,「這是你們的人,是嗎?你們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她是看出來了,這幫傢伙敬畏她!反正已經杯具成這樣,伸頭是一刀,縮頭說不定也是一刀。所以,她決定高調一點,也許還能多活幾日呢。
貌似大家都聽懂了。只是,沒有人出來解釋,也沒有人嚎「拉噢」。
他們一個個誠惶誠恐的跪伏在地上,連氣都不敢往粗了出。草棚里頓時安靜下來,連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切之,做的是無用功!一群壓根就沒有開竅的老怪物。風李茜象泄了氣的皮球,隨手扔掉那小截樹枝,不想再出聲。
這時,外面又傳來一陣急驟的腳步聲。又有人趕過來了?
跪著的那幫人臉上現出喜色。
也許來人不是一般人。風李茜不由精神為之一振,無比期待的看向門口。
門帘又被掀起,一條白色的身影閃了進來。
來人是一個年輕女子,身著白色及地長絲袍,額頭上用五彩絲帶束著一塊碧綠的圓玉扣,墨髮及腰,面若桃李,明眸皓齒,身段跟柳條兒似的。
風李茜眼前一亮,暗中贊道:好一個美人兒!
「請聖女恕罪,小女來遲了。」年輕女子撩起前袍,盈盈拜倒,小嗓聲兒比黃鸝兒的叫聲還要婉轉動聽。
「你,你是誰?」驚喜過後,風李茜回過神來,徹底的暈菜。搞什麼,這人的普通話好流利!丫的,當她是三歲小孩子啊,原始社會有這話!還「聖女」呢,不帶這麼玩人滴。
「小女風雀衣,是這裡的祭司。」年輕女子說罷,和其他人一樣跪伏在地上,清清楚楚的請罪,「請聖女恕罪。他們都是沒有修為的凡人,所以,無法為聖女解藤。」
原來如此。風李茜滿腦子都是問號,現在終於碰到了一個溝通無障礙的人,警覺的試探道:「祭司?既然如此,煩勞幫我解開罷。」許多折騰下來,這玩意越箍越緊,勒得她的手腕發紅髮腫,生疼。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先順著這幫神經病、妄想狂,解去眼前的痛苦再說。
風雀衣聞言,掩去眼底的喜色,和前面那老太太一樣,「咚咚咚」的連連叩頭:「請聖女恕罪。恕小女不能從命。除非……」
在場的人聞言,統統把頭伏得更低。
好傢夥,一個個的狐狸尾巴全露出來了吧!這些人都聽得懂普通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