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後,風李茜破罐子破摔,打著飽嗝兒,沖小正太勾勾手指頭兒:「你滴,過來!」
小正太一愣,受寵若驚的放下羽扇,飛快的爬過來。
在小正太那簇新的麻衣上揩乾淨兩手的肥油,風李茜厚著臉皮,懶洋洋的扯起嘴角,笑眯眯的親切問道:「小盆友,你叫什麼名字哇?」
不想,小正太卻滿臉惶恐,「梆梆梆」的使勁叩頭:「拉噢,拉噢……」
噗!風李茜一不留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得驚天動地。
好好的,怎麼又「拉噢」上了!普通話滴,你滴,能說麼?就當姐求妮鳥,小少爺!
小正太見狀,竟被嚇哭了,打著哭腔更加使勁的叩頭嚎「拉噢」。
嚇哭祖國的花骨朵兒是不道德滴。再怎麼不滿,也不能拿一小屁孩出氣啊。心裡有點小愧疚,風李茜好不容易才止了咳,坐直身子,伸出友誼之好去扶他。
孰料,她的手剛一碰到小正太的胳膊,人家竟如好比見了洪水猛獸,本能的往後躲,又立刻意識到這樣做不對,只好死死的伏在地上,渾身如篩糠,連「拉噢」都嚎得一抖三顫。顯然是惶恐之至。
碰不得?這會兒就有「男女受授不親」的破風俗了?風李茜悻悻的收回手,半舉起來,耐著性子滿臉堆笑的哄道:「小朋友,你別哭。姐姐真的沒有惡意。」鬱悶啊,姐就算現在頂的是個豬頭,也不至於恐怖到嚇哭小盆友的地步,好不好!太傷自尊鳥。輪家好歹也曾是歷史學院的院花……十大候選人之一。
看得出小正太完全聽不懂,她老老實實的縮回去,繼續半躺著假寐。
也許看懂了她的誠心示好,小正太終於止住了哭。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風李茜表示真的看不懂——小正太小臉蒼白,象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一咬牙,從地上爬起來,竟低低的勾著頭,目不斜視的開始寬衣解帶。
目光落在麻衣上的油浸上,風李茜不禁老臉發紅,果斷的緊閉雙眼,裝死,心裡猜想,小傢伙肯定是以為她睡著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查看新衣髒到什麼樣子。這裡看上去條件並不好,可她卻歹毒的弄髒了人家的新衣衣,小屁孩不哭死才怪……
一陣細細索索之後,風李茜趕腳懷裡拱進了一個滑不溜湫的光身子,慌忙睜開眼。
好驚悚!浪裏白條!姐這會兒穿的是真空裝……她駭得「啊」聲大叫,一腳踹開。
小正太飛出了一米多遠,重重的摔在泥地上。
「滾!」風李茜憤怒了。如果她沒有理解錯,這破孩子的此番舉措在古言裡簡直是泛濫成災——典型的「爬床」啊,有木有!
還沒床高呢,就學網絡小說里的種/馬男爬女人滴床!你丫神經病!
聽到動靜,從外面衝進來了兩名毛臉漢子。他們穿著補丁摞補丁的破麻布短袍,手執一桿碗口粗的梭槍。
看清屋裡的情形,前面的那個「咣啷」扔掉梭槍,撲騰跪倒在地,渾身簌簌發抖:「索瑪拉噢……」;後面的那個使勁勾著頭,悄聲不響的溜出草棚。
知道這人是出去通風報信,風李茜裝著沒看見,回獸皮褥子上坐好,面帶餘慍,把小正太的麻衣劈面扔到毛臉漢子身上,連連揮手,示意他把小正太拖出去:「帶上這傢伙,滾、滾、滾。」
毛臉漢子懂了,胡亂的用麻衣裹住小正太,抱著人,落荒而逃。
門外,嘩聲大作。
有人扯著嗓子吼了一通。
風李茜聽得分明,那是族長的聲音。還是那種她聽不懂的語言。
一個外來的大人踢傷了族裡的男孩兒,並且這男孩子還一絲不掛的。擱哪兒,她渾身是嘴也都難說清楚。所以,她靜靜的半躺著,等候族長進來興師問罪。
可是,等了一會兒,族長沒有進來,外面的聲音反倒是消停了。
又過了一會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門帘掀起。風雀衣探身鑽了進來,二話不說,伏地道歉:「都是小女失職,令聖女受驚了。」但是,風李茜明顯聽得出她的語氣頗為不快。
「與祭司無關。」風李茜沒好氣的哼哼,把小正太爬床的事抖了出來,問道,「他叫什麼名字?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得嚴加管教才行
第四章 誤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