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形成了充滿死亡氣息的霾霧。
首府駐軍的各類重炮全部過熱,炮管呈現出烙鐵般的紅色,一箱又一箱冷卻液拼命往裡灌,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消耗殆盡。
那些負責後勤供應的士兵更是接近崩潰,哪怕各類運載設備已經分擔走了大部分工作,每個人還有外骨骼助力,依舊負載拉滿,有的人甚至搬東西累到趴在地上狂吐,邊吐還邊嘔血。
固守陣地以逸待勞的首府駐軍尚且如此,頂著雷區和炮火衝鋒的叛軍部隊就更慘烈了。
戰鬥進行到現在,叛軍的損失已經大得極其誇張,部隊完全是成建制報銷,初步預計往這片雷區填了至少60萬條人命。
僅半天不到的戰鬥,叛軍單方面損失就超過了鐵陽戰役一個月的雙方戰損總和,完全碾壓人類歷史上的一切戰役。
沒有人知道叛軍怎麼能做到這個地步,打到現在士氣沒有絲毫受損。
更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指揮層怎能如此狠心,完完全全把部下當成耗材在用,就像拋垃圾般將士兵扔上戰場送命。
首府駐軍從剛開始執行飽和式打擊的興奮,到目睹過量傷亡陷入茫然,現在已經完全麻木。
放眼望去每個角落都只剩下「炸」和「死」。
耳邊縈繞的只有重炮開火和爆炸聲,聽不到半點戰爭中應有的慘叫與哀嚎。
他們殺得沒有任何感覺了。
每個人都只是機械性地執行著攻擊操作,裝彈,發射,再裝彈一時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真實的戰場,亦或是陷在一盤電子遊戲裡。
就在首府駐軍麻木開火時,噩耗終於降臨。
「轟!」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台要塞重炮承受不住長時間高頻開火,內部核心溫度連冷卻液都壓不住,直接在城牆上炸膛。
能量核心損毀的能流向四周肆虐,十幾名士兵慘遭波及,滿臉是血倒在地上慘叫,控制台上的操作員更是直接死無全屍。
這並非個例,只是一個開始。
由於八個多小時完全不間斷開火,所有用於壓制敵人衝鋒的重火力設備都已處於過載狀態。
這台要塞重炮的殉爆就像揭開序章,拉下了災難的帷幕。
「轟!」
「轟!」
「轟」
不斷有炮台核心溫度達到極限,要麼直接炸開,要麼內部元件被熔斷陷入沉寂。
重機槍與炮兵陣地亦是如此,槍管熔毀,炮膛扭曲,所有重械都打到報廢邊緣,這與人的主觀意志無關,完完全全就是客觀層面到達極限了。
武器一出問題,首府駐軍的火力網也不可避免開始衰弱。
他們在先前的8小時中狂屠了超過60萬敵人的性命,人類歷史上沒有任何軍隊能承受住這種密集殺傷。
但這支叛軍做到了,他們的勢頭較最開始沒有絲毫衰減,每個人都真正意義上無視傷亡,不計代價,進行著極致冷血的進攻。
就像
無窮無盡的工蜂。
很快,趁著首府駐軍火力衰頹的時機,第一批成建制的叛軍部隊跨越雷區與火力網,直抵首府城下。
首府士兵徹底驚駭了。
在他們的預想中,按照正常情況,這本應是一場漫長的拉鋸戰。
外圍雷區會成為叛軍最大的阻礙,敵人想要越過這片死亡地獄,至少需要耗費三個月以上的時間去排雷。
這個過程中,他們將面對腳底下數不盡的地雷,以及時時刻刻都會到來的炮火壓制,如影隨形的死亡會一直伴隨左右,蠶食著他們的意志。
這麼長的時間,無論是調集其它地方的部隊進行合擊,亦或是派出奇兵渡過內海,直插敵方腹地,都能有很大變數。
但首府方面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們所預想的一切都沒發生。
原本預計能堅持至少三個月的雷區陣地,被敵人以付出60多萬條生命為代價直接踏碎,僅拖延了8小時13分27秒。
第一批敵人大規模沖至城牆下方,緊接著開始了一種非常古老的攻城行為——攀牆。
這些士兵自發性分成了兩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