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到底是處於路見不平,還是別有居心。
他轉過頭:「老關,你——」
董禹的聲音戈然而止。
坐在他身邊與他共事三十年的老戰友,此刻身體毫無力度地斜靠在座位上,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細細的血線蜿蜒而出,面孔蒼白沒有血色,透著詭異的青紫。
董禹的心猛然沉到谷底,他盯著關山無神的眼睛,稍稍穩住自己微微顫抖的身體,伸出兩根指頭在他的鼻子下面探了半晌,方才緩緩放下手,眼神越發黯淡。
「老關啊——我們曾說走到這個位置,哪天怎麼死的都可能不知道。但真的到了這一天,真的到了這一天……」
董禹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伸手合上了關山暴突的眼睛,虛弱的聲音有些哽咽:「若我不死……你的仇就交給我吧。」
他的話音剛落,排山倒海的刺痛又捲土重來。
此時此刻董禹腦海里猜想的援手之人正在一邊的高樓上俯視。
夏爾的目光冷了一重:「居然還不死心。」
「我已經記下他們的氣息,你不必再待在這裡。」冰藍眼眸的白羽天使說。
「我不在這裡,你不怕找不到你家主人的下落嗎?」夏爾眼露嘲弄,「加百列,這可不像是你啊。」
「你若是死了,更加找不到。」加百列回答。
「假惺惺。」夏爾站在原地,面色微冷地看著黑羽的天使屹立半空,目所及處,皆被黑羽籠罩,有若神靈降世。
無數異能襲擊從四面八方如同追蹤導彈向黑羽的天使奔來,只見他手中長卷一抖,卷中凝固的星空突然從呆滯變得靈動,如同打開的異次元空間,將所有的襲擊統統迎入,但一旦穿過畫面那道界面,所有的一切都立刻寂靜無聲。同時,原本那畫卷面上驀地多了一叢白色的冰刺、若干火紅的火龍、無數閃著冷光的金屬銳刃,還有許多認不出作用的煙霧和液體,五顏六色,激烈紛呈。
黑羽的天使面色冷峻,畫卷再一抖,這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再度透紙而出,仿佛剛剛只是穿過了一個半環的奇怪隧道,又重新回到現世。原來的目的地變成了出發地,原本的出發地變成了新的目的地。
猝不及防的反彈讓幾個反應稍遲的敵人自食其果,但大多數敵方異級紙人還是成功躲過了致命傷,有的從容,有的狼狽。
「關山死了。」加百列突然說,「他的氣息沒了。」
夏爾斜看了加百列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向落地玻璃走進了一步。他知道這下面參加激戰的,除了他自己隨身的路西法和他的軍團,還有兩大局局長自身的保鏢團。但縱然是這樣,兩人也沒能在五大貴族的襲擊下都保住性命,可見敵方安置的人手之多,等級之高,同時也證明了對方籌謀已久,所圖甚大。
「路西法,先救董禹。」他淡淡地說。
貴族的魂力攻擊完全可以越過異級,首先強迫身為原人的董禹就範。先前他還打算攻擊貴族以牽制住他們對關山和董禹的襲擊,但現在看來,對方寧可自己損失慘重也要達到目的。
既然如此,他也不得不付出一些代價。
加百列冰藍色的眼眸微微有了一絲變化,他並未作聲,空無一物的後背中淡出一對雪色白羽,一振後人便消失在空氣中,下一秒就出現在那不起眼的黑色轎車邊。
白羽在空氣中飛舞,與黑羽交錯相下,這場景讓夏爾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後冷笑一聲:「自作主張。」
加百列的天賦屬性是守護和治療,雖然他也不能阻擋魂力攻擊,但是因為他異能的釋放,以轎車為中心,所有的敵方異級攻擊這一刻開始都無法觸及加百列的保護範圍之內。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黑羽天使牽制住大部分敵方異級攻擊的功勞。
五秒之後,加百列帶著董禹和關山的屍體消失在天際。
「讓董禹跑了?」傑森詫異之後看著自己騎士們懼怕又沮喪的臉,才意識到這是真的,「你們這麼多貴族,加上這麼多異級,還有完全如同計劃一模一樣的時間地點給你們去狙擊,結果你們居然告訴我讓他們跑掉了一個?」
其中一個騎士壯著膽子開口道:「本來一切都很順利。按照您的吩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