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於初出茅廬的小青年有著與其年齡不符的高調錶現的強烈不滿,這種不滿源於他的年紀和閱歷,也源於他身居高位的眼界。因為前面一種情緒的存在,董禹一種壓抑著後面一種情緒的發泄。但是這種壓抑顯然並不是非常牢固。
「你發現什麼了?」同樣披著外衣走出來的李銘對於自己這個侄子兼學生的信賴度顯然比其他人更高,知道他不會沒有緣由的來這麼一場。
李銘身後如影隨形的保鏢表情如同平常一樣肅穆,但是望向簡墨的目光卻也帶著一絲不悅:對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劫走自己保護對象的人,缺乏友善和信任似乎也是一種很正常的態度,尤其在保護對象對此人有著與自己完全不同的信任程度。
簡墨搖搖頭:「沒有。但感覺不太對。」
「感覺?」董禹挑起一邊眉毛,表情無笑無嘲,「你該不是精神緊張,做了噩夢吧?」
「確實做了個不太好的夢。」簡墨說的是真話,但是他自己覺得這個時候說出來就像是一個冷笑話。不過他懶得不想解釋,在這種情況下,相信你的人不需要解釋,不相信你的人解釋不過是掩飾。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這般緊張的從被窩裡爬出來卻只聽一個小青年說自己做了噩夢的情景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但這個答案聽在董禹的耳朵里仿佛就是故意想激怒他。董禹瞪著簡墨怒斥道:「胡鬧!你要搞清楚你現在哪裡?不要以為是在你自己的家裡,一下子心血來潮,半夜起來瘋,還要一群人陪著你瘋?!」
「董局長說得好像您很了解我家少爺一樣。」簡墨能忍,不代表簡要能夠容忍有人這樣嘲諷他的造師。此刻他望著董禹說話的儀態沒有絲毫瑕疵,但聽得人卻覺得他的語氣尖銳得像是在扎人,「但好像我家少爺跟您並不熟,而且他可沒有您說的這種喜好——董局長不會有把李家哪位少爺的喜好隨口就按在別人身上的習慣吧?」
「好一個舌尖牙利的下人!」董禹冷笑,「你家主人都沒有說話,這裡有你說話的資格嗎?」
「很抱歉,冒犯我家少爺的人只配得到我這個下人的回話。」簡要笑意盈盈,絲毫沒有因為大戰將至而放棄回敬冒犯簡墨的傢伙。
董禹一口惡氣在胸,不上不下難過得要死:簡墨這個小傢伙一直看著某個方向不理人,他一把年紀身份地位在這裡擺著,跟一個管家吵嘴太難看,也太無聊了。雖然生氣,卻也只能忍住,瞪了簡墨兩眼作罷。
簡要站在那裡依舊笑得優雅迷人,炫耀勝利的意味昭然若揭。
李願對於兩方的針鋒相對不置一詞,只問身邊的年輕人:「你感覺到了什麼沒有?」
年輕人從了解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後就開始觀察,但到李願問了才回答道:「沒有。」不光他沒有,別墅中其他同事望去,也沒有察覺到異常。
有些歉意地看了簡墨一眼,年輕人並沒有故意為難簡墨的意思,相反為自己不得不說實話打了簡墨的臉而感到有些尷尬。
場面一時有些沉默。
雖然無名部門在b市的成員一開始折損了些人手,但是因為他們的工作地點多半是在總部之外,所以大部分還是得以保全。而在李願和年輕人的奔走下,這這些人基本都聯繫在一起。
無名部門的人都是被有計劃的精心挑選出來的,不但全部擁有辨魂師能力,而且是全泛亞唯一被官方許可的能夠合法的練習和使用魂力波動的人。雖然他們整體素質不能跟歐盟的貴族相比,但是在泛亞這一片土地上,知道他們存在的人,對他們都有著相當的信心。
年輕人在他們當中無疑是一名佼佼者,不然也不會順利逃脫陷阱,聯絡上那麼多同事,還毫無爭議的成為了暫時的領隊。
對於在場大多數人來說,無名部門的人比簡墨這個初次見面的小青年還是要權威可信的多。
聽了年輕人的話,眾人的臉色都有些的變化,雖然他們表現的並不明顯,但是也沒有刻意去掩飾:有懷疑、輕蔑、漠然、無奈之類不悅地情緒,也有那種對小輩胡鬧的寬容和一笑置之的大度。但不管是惡意還是善意,總歸源處於兩個字——不信。
這些不信的目光匯集到了簡墨的身上,就如同一張令人無法透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