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不信你事先就知道。」
「星城雖大,卻沒有多少新鮮事。只能說,你老杜家信息還是不夠對稱,人家把你當棋子,卻未必什麼信息都透露給你。說白了,你就是一隻可悲的棋子,自己卻洋洋得意,覺得傍上了大腿。」
這是事實,但這個事實對杜一峰而言,非常打臉。
杜一峰其實何嘗不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只是,能成為萬副總管的棋子,能成為岳先生那種高人的棋子,杜一峰覺得與有榮焉,他甚至恨不得主動貼上去,狠狠抱住這些大粗腿。
只可惜,這大腿還沒抱穩,他自己這邊就翻車了。
不過,杜一峰輸陣不輸人,強辯道:「就算我是一枚棋子,你把我這枚棋子除掉,還有很多很多的棋子,你別以為,你就穩了。」
「我穩不穩,和你這枚棄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呵呵,我老杜家在星城有自己的根基,就算是萬副總管,也不見得隨隨便便就能把我當棄子。」
「但如果他們知道你出賣他們,你想不當棄子都難。」
杜一峰很想找回一些氣勢,想保持最後的倔強。
聽了江躍這句話,他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那點氣勢,瞬間又垮了。
無力地看著江躍,語氣也明顯少了幾分傲氣,帶著幾分商量的意味:「江躍,我認輸,我承認自己辦了件蠢事,你棋高一著,你該不會趕盡殺絕吧?」
杜一峰很清楚,只要江躍對外宣稱,杜一峰招供了他幕後指使者是萬副總管,派他杜一峰對江躍下毒。
只要這個輿論在星城發酵,萬副總管的口碑必定會受到衝擊,這對星城政局的平衡而言,勢必會造成極大影響。
而這一切,如果都是因為杜一峰的招供,那麼可以想像,萬副總管對他老杜家該得多麼失望。
換句話說,他們老杜家等於是把萬副總管得罪死了。
不僅僅是萬副總管,還有那位神秘的岳先生。
這都是他們老杜家根本惹不起的龐然大物。
所以,杜一峰眼下不得不低頭,不得不低姿態跟江躍商量,請求他不要將這件事宣揚出去。
就算要找萬副總管報復,也千萬別說是杜一峰招供的。
杜一峰這個請求,卻沒有得到江躍的回應。
「江躍,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地道,我願意賠償。」
「呵呵,你覺得我缺你們那點賠償麼?」
「那你要什麼?」
「我要什麼,你仔細琢磨琢磨。」
杜一峰哭喪著臉:「我現在腦子一團漿糊,哪還琢磨得出來。」
「那你就在家等著消息吧。」
江躍說完,又作勢要走。
杜一峰連忙攔住,哀告道:「有話好說,好歹同學一場,別趕盡殺絕行不行?」
江躍冷笑,順手將那混了毒液的茶水,緩緩倒著。
「你對我下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不要趕盡殺絕?那時候,你都恨不得我早點死吧?現在你跟我談不要趕盡殺絕?」
「是我豬油蒙了心,是我鬼迷心竅,我錯了,我真錯了。我被他們一通蠱惑,上了他們的惡當。江躍,我跟你之間,真的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頂多就是有點嫉妒你,可我真沒想過,我們之間會走到這一步啊。」
「行了,苦情戲就免了。」江躍不屑道。
「是是,咱們同窗六年,應該多敘溫情。」杜一峰舔著臉道。
江躍還真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的臉皮是真厚。
江躍將杯子放下:「一峰,你應該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誰要是對我下死手,我必然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別說你我是同學,就算是朋友,也同樣如此。」
杜一峰臉色難看:「說來說去,你還是不肯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江躍緩緩搖頭:「這是原則,打蛇不死,反遭其害。放是肯定不會放你一馬的,除非你找到我不殺你的理由。」
「理由?什麼理由?」杜一峰喃喃道。
「你要是想找活路,就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