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的人還真不多。
梨木雖然知道逸塵的修為不低,應該高於戰將五,但絕對不會超過九,更不可能是紫曇長老的對手。
而且以紫曇長老的暴躁脾氣,先前又被逸塵避過一掌,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必然全力出擊。
如此一來,逸塵危矣。
轟——
一道白光如同閃電,劃開黑漆漆的夜空,緊接著雷鳴般的轟鳴,震得地動山搖。
交戰雙方各自後退數步,腳下被犁出兩條溝痕,兩人面前突兀的出現了一個直徑五六米,深達兩米的大坑。
坑內冒出裊裊黑煙,隱約還露出幾節殘枝枯根,順帶著飄散著些許焦糊味,想必是地下的蟲子被烤熟了。
「好小子!」漣漪散盡後,紫曇枯瘦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這樣的結果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在他看來,這一拳足以將逸塵轟得粉身碎骨,形神俱滅。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不僅沒有喪命,而且看上去毫髮未損,連後退的距離也比自己少,更重要的是,人家懷裡還抱著一個人。
如果……,紫曇不敢再往下想,道理很簡單,若是拋開一切,兩人做生死之搏,雖然要經歷一些招式,或許稍費周章,但死的一定是自己。
「你到底是誰?」紫曇越想越怕,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動,明顯是底氣不足。
「哼!你堂堂花木堡的長老,不問青紅皂白,對我屢下殺手,即使梨木大人勸解也無濟於事。現在勝不了,才想起來問問我是誰,你不覺得可笑嗎?我偏偏不告訴你。」
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一招之下高低立判,若是剛才傾力而出,只怕紫曇更難以招架。
對於紫曇的蠻橫狂妄,逸塵十分不滿,所以言語中夾雜了責怪和調侃。
聽見逸塵的聲音,梨木睜開眼,驚奇地看著他,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小子居然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到底怎麼回事?此刻梨木最想做的,就是給自己一個大嘴巴,早不閉晚不閉,偏偏在見證奇蹟的時候,把眼給閉上了。
「哇,我靠,這小子簡直逆天了。是人還是妖?」遠處的守衛們卻是親眼目睹,雖然在燈光下不是十分仔細,可結果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禁讚嘆起來。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取你小命了。」
被下屬們看了笑話,心裡自然不是滋味,紫曇臉上露出一抹陰狠和決然,高喝一聲:「眾弟子聽令,布陣——」
「住手!」正當一眾花木堡弟子按各方位站好位置,準備聯合布置陣法的時候,空中傳來一聲嬌叱。
一個身著淡綠色衣裙,丰姿綽約的中年美婦人,儀態萬方,從天而降,帶來一陣清風,灑下一絲涼爽,舉手投足間,便將此處火藥味十足的氣氛,化解於無形。
「參見堡主。」紫曇彎腰成弓,恭恭敬敬地行禮,他的身後齊刷刷地跪了一地。
這陣仗,逸塵不用想也知道,花木堡堡主花飄零到了,總算見著正主兒,看來沒有白折騰。
「無痕——」見到逸塵懷抱中的無痕,花飄零臉色一變,劈手奪過無痕,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留下幽幽花香和一句話:「不要為難這孩子。」
逸塵只覺得懷中一涼,無痕已然不見,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木然地呆立當場。
本來想把無痕傷情介紹一下,免得無從下手延誤施救,但他心念一動便如釋重負。
從花飄零見到無痕的那一眼,逸塵可以看出,這位堡主對無痕的關心程度,絕對超過自己,否則她不會急匆匆離去,以她的身份應該不至於在下屬和外人面前如此失態。
「堡主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高深莫測。」紫曇訕訕的嘟嚕了一句,直起身抬起頭,兩眼死死盯住逸塵。
「紫曇長老,這個……無痕小姐是他送回來的,好像受傷比較嚴重,堡主說過不要為難他,或許是要了解情況……」梨木站在逸塵身前,微笑著說道。
「廢話,當我是聾子嗎?」紫曇長老正有氣無處泄,對著梨木破口大罵:
「你他媽的守衛不力,還要教訓老子,想找死啊!要是無痕小姐耽誤了醫治,你有八個腦袋也不夠砍。廢物!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