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複雜的商隊來說這卻是最好的機會,在其他商客望而生嘆的時候,他們也就明目張胆地將這片地域的買賣給壟斷了,所以天門鎮雖因戰爭而蕭條了不少,但也不全是厲兵秣馬的緊張氣氛。
這些日子寧道臣一有閒暇就琢磨體內的道種,除了偶爾發現它會發出微弱的光芒,並呈漩渦狀緩慢轉動外,其餘時候就真像一枚深埋在地下的種子,也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對於修行大道這些事,所能理解的都是字面上的意思,就像去看高數課本,裡面的數字和字母都認識,可湊在一起後就懵逼了。
所以任姓老頭說的什麼偷窺天機,於現在的他而言就真是不明覺厲了,倒是奪緣這事,在先前剛見到季扶風的時候,他差點嘗試。
仍然記得對方頭頂上漂浮著的那根氣絲,如同風中細草般輕擺,雖只有兩寸來長,且看上去若有若無,但還是一眼就猜到是什麼名堂,莫非這位季指揮使,最近或有什麼好事發生?
寧道臣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嘗試,一來是好奇,二來也是為了學習,他覺得只要動個念頭,甚至不用像任老頭般還得虛抓一把,對方的這段機緣就會落到自己手上,這是一種直覺,就像他稍後就察覺到那根氣絲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讓人心生警惕,沒來由地感到不安。
是否季扶風的這段機緣並不是什麼好貨色,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思及此處,他最終選擇微笑示人,沒有動手,季扶風恐怕這輩子也不會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來了段機緣,卻差點被這位部下給盜了。
除了以上玄而又妙的功能,讓他馬上得以收益的,還是對這具身體的能力繼承,包括機動性,反射弧等等,或者解釋為燕雲的技藝更為直觀明了,反正前世從未騎過馬的他,很是自然地就將之駕馭離開,並且技術嫻熟。
不管怎樣,寧道臣對這段新的人生少了不少拘束,多了不少期待,修行看起來也是件不錯的事,至少練到像老頭這般瀟灑,該是何種自在,這在前世是不敢想像的。
不過老頭究竟練到了什麼程度?
「燕校尉,這邊請。」
在查看完季扶風的親筆介紹信後,那位駐守天門鎮的白校尉很是熱情地向他迎來,對前線來的袍澤,他們這些後方人士都會保持著一種發自內心的尊敬,畢竟自己還能夠活得,與人家在前方拼命有很大的關係。
「有勞兄弟。」
寧道臣的態度亦是親熱,江湖出身,讓他在人情世故上自有一套,很快就與對方稱兄道弟,這也是因為彼此的身份都不差,沒有等級上的隔閡,自然更容易聊到一塊,所以原本只是簡單的過路安排,在這位白校尉邀來幾位相熟的同僚後,就升級為接風洗塵了。
這種時代,民間酒水的度數普遍不高,雖不知道燕雲的酒量怎樣,但以寧道臣的戰鬥力怕是喝個十幾壇而停下,也只是因為肚子漲,所以酒過三巡,暢聊甚歡,他並不是個十分好奇的人,但對於一些想不明白的事多少會存著疑惑,何況初來乍到,也是需要多了解一些這個世界的風土人情,比如說戰死在風刃谷內的那些將士屍骨,就讓他甚是牽腸。
「也不是不收撿,不過習慣上都會等到那些法師來了之後才開始。」
「超度嗎?」他試探問道,不過瞧見在座幾位都沒有反應,便知道這世界的文化與前世還是有所相同,便是一些詞彙也盡一樣,當下就鬆了口氣,起碼不用重新學習。
「屁的超度,還不是 」有個醉眼朦朧的傢伙方罵出一句,就被身邊甚且清醒的同伴給暗踹一腳。
寧道臣覺得奇怪,這裡面難道還有什麼不可為人道的秘密?
「燕校尉真不知道嗎?」
白姓校尉倒不是試探他,只是覺得都是在前線拼殺了多年的老人,這些事理該清楚,莫非 嗯,也未必都懂,若是誰都知曉,怕也就沒幾個再自願上戰場了,何況這些東西傳來傳去到最後都是謠言,未必就能當真。
「燕校尉聽過陰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