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寧道臣點頭,把得來的線索說了出來,主要還是捅刀子那傢伙留下的話。
「小侯爺?」燕涼姜黛眉微蹙,有些惱他:「這麼重要的事你回來不說,覺得自己命硬是不是,收拾東西,明天離開這。」
「有地方去?」
「離開鹿山再說。」燕涼姜站起來,又剮他一眼:「燕雲,你以後腦子裡裝點事行不行。」
「寧道臣。」
「你!」
燕涼姜氣得兩腮發紅,真想揍他一頓,怒氣沖沖地走到雞窩,一把抓起兩隻,惹得整個院子都是咯咯咯的聲音。
寧道臣疑惑道:「這些雞你也要帶走?」
剛問完,見她是直奔廚房,又詫異:「這時候你還想著吃?」
燕涼姜回過頭來罵他:「你滾邊去,我養的雞我愛吃就吃,我還要吃個痛快。」
寧道臣被她這表情給逗樂了,笑著坐回藤椅上,聽著廚房內開始在搗鼓,無奈地搖了搖頭。
起初回鹿山也就是想了斷心結,其實心裡早沒譜,畢竟過去了這麼久,估摸燕雲這妹妹已經遭了毒手,但還是想著回來看看再說,若事情已經發生,頂多就是以後找機會替他一家報仇,可沒想人不但沒事,還一言不合就把自己給關祠堂里了。
從燕涼姜在祠堂的祭告中,他隱約猜到了這個家的一些秘辛,其實話里話外都說得很清楚,又是避禍越國,又是先人屍骨受寒的,怎麼看都是電視劇里抄家滅族後才該有的大罪,所以這燕家十之八九還真和上層權貴有不小的恩怨。
重回鹿山可以理解,燈下黑嘛,不理解的是這麼重要的事情,以這個時代的觀念來看,不說傳男不傳女,但起碼也要傳男吧,如今的情況是,燕雲似乎並不知道家族的這些過往,也就解釋了這小子臨死前為何沒有這點遺恨。
只能理解為出於某種保護的目的,其餘的疑點他也懶得細想,說到底真讓他去扛這事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除非是隨手而為,那倒無所謂,真要替這事操心操勞,還是免了吧。
不過寧道臣也能想到,有時候不是躲著事就行,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該是你的事它也能自己找上門來。
有時候,這就是命。
就像現在一門心思想修行,偏偏總不能如意一樣,他自己都覺得對不起體內的道種,讓它受委屈了。
「咦,真香。」
想著事,午後乏困,一不小心就睡過去了,迷迷糊糊間聽到一聲驚疑,寧道臣從藤椅上睜開眼,就看到院門外走進來三人。
兩男一女,修士裝扮,正左右嗅鼻找香氣來源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表情略帶輕佻,居中虎背狼腰的應該是領頭,目光沉穩,一直在打量著自己,最後便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娘子,穿著件粉色衣裙,面容靚麗,也在左右環顧,不過倒是在四處查探。
來者不善。
寧道臣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過去,拱了拱手:「三位找誰?」
陸顯直問了:「你就是燕雲?」
「在下寧道臣。」
「寧道臣?」
察覺到三人神色上的變化,寧道臣心中微詫:來找我的?不對,若是來找我,之前問的為何又是燕雲。
陸顯心中的疑惑不比兩位同伴的少,聽說這姓燕的事後他就懷疑是不是拒北城那邊吩咐要盯查的人,畢竟也太巧合了,都是剛從西北回來,又是邊軍校尉。
按名單查到這他也就存了個心思,準備試探一番,沒曾想剛照面人家就爽快承認了,這節奏讓他有點適應不過來。
谷昭儀故作不知:「那燕雲在嗎?」
寧道臣指指自己:「在這。」
谷昭儀微惱:「你到底是寧道臣還是燕雲!」
燕涼姜從廚房裡出來了:「你們找誰?」
陸顯看到她出現時更詫異,這女人沒到二十吧,這身上的氣息也不知是築基初期還是中期,竟然不下於自己。
最驚訝的自然還是年歲稍小的曲中敏和谷昭儀,特別是後者,大家同為女人,比較之心是一照面就自然而然的,怎麼也想不到這小鎮上還藏著位築基修士,看年齡比自己小不少,究竟是哪家的弟子?
層層迷霧讓陸顯三人剛進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