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黑白分明,可黑與白還長在一個眼眶裡呢,你能把白的挖掉,還是能把黑的摳掉?所以何必論什麼是非對錯,太過計較是跟自己過不去。我習慣了跟亂七八糟的人打交道,跟這種人打交道我反而放心,至少我知道她壞在哪。正人君子壞起來,才讓人防不勝防!」
令狐秋呵呵道:「你這理由夠新鮮的。」
牛有道:「如果這個理由還不夠,那我就換個理由,你身邊有紅袖、紅拂,我琢磨著我身邊也得弄個帶『紅』字的。」
「……」這理由竟讓令狐秋無言以對。
精緻庭院內,管芳儀已經止住了哭泣,從屋裡出來了,站在屋檐下的台階上,一臉悵然若失模樣,正在給一群跟隨多年的手下一個交代,將自己為何哭泣的原因告知,否則大家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獲悉東家已經委身為奴,眾人震驚。
然而不管大家怎麼問,具體原因管芳儀卻不肯告訴他們,有些事情的真相不便宣之於眾。
「我沒得選擇,但大家還都有選擇,去留自己做決定……」
沈秋是第一個抵達扶芳園的,至於紅袖和紅拂,還要去幫牛有道放出消息。
等到紅袖和紅拂回到扶芳園,天際已是蒙蒙亮。
扶芳園這邊已經自顧不暇,管芳儀也還沒有進入做奴僕的狀態,還沒那覺悟,暫時也沒人安排牛有道這邊。
幾人這邊就地找房間湊合。
一間屋內,紅袖、紅拂快速收拾。
推開窗眺望天際魚肚白的令狐秋嘆道:「別收拾了,天都亮了。」
二女相視一眼,停手了,來到他左右,紅袖問:「先生,我還是沒搞明白,紅娘怎就輕易把自己給賣了?」
令狐秋呵呵搖頭,「賣什麼賣,沒得選擇罷了。」
紅袖:「怎會沒得選擇?牛有道還敢在這京城用強不成?」
令狐秋:「你忘了牛老三之前的問話?管芳儀遲遲不歸引起了牛老三的懷疑,就如牛老三說的那般,管芳儀夜不歸宿避的不是我,而是他牛老三。」
「素未謀面的兩個人,又無冤無仇,扶芳園可是她管芳儀的地盤,她管芳儀避而不見怕什麼?管芳儀這樣做立馬引起了牛老三的警覺,結合現成的事,牛老三的反應很快,立刻問我管芳儀知不知道我和魏除談話的內容。」
「有此懷疑不難理解,除了這事還有什麼能讓管芳儀忌憚他?牛老三懷疑管芳儀已經知道了,於是果斷以一個時辰的限期來恐嚇她,是在試探她。道理很簡單,若是管芳儀真的知道了,知道步尋都要親自上門找他牛老三,牛老三敢把話說的這麼硬氣,說要讓扶芳園徹底從齊京消失,管芳儀若是知情能不怕嗎?」
「結果呢,一直避而不見的管芳儀趕緊跑了回來,果然在一個時辰內老老實實回來了。她能回來,就不僅僅是知情的問題了,還說明她心虛沒底氣,是以不正常手段獲取的談話內容,不是步尋那邊告訴她的,也不是金王府那邊告訴她的,若有那兩邊的靠山,她沒必要害怕,牛老三的威脅對她也沒作用,我和魏除談話的那個房間應該有問題!」
「後面的事情你都看到了,牛老三果斷下手,寫了張賣身契給她,強勢的好啊,逼得她沒了退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將她給拿下了。繼而又讓你們立刻去散播消息,等到有人來確認,稀里糊塗的管芳儀一承認,生米就煮成了熟飯。她自己都承認了,大家都知道了,事情就坐實了,事後就算她能明白過來,呵呵…這個牛老三還真是好手段吶,管芳儀啊管芳儀,真正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若不躲躲藏藏牛老三興許還沒這麼容易得手!」
紅袖聽後明白了過來,再想想當時的情形,惡寒道:「此人很可怕,難道之前被齊皇逼的走投無路般都是假象?」
「那倒不至於,昊雲圖能對他下手,他對昊雲圖卻無處下手,昊雲圖一出手,事情就超出了他的掌控能力,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他只能是被動挨打,能挺過來已算不易。」
令狐秋說著又左右看了看,「這傢伙的確有些危險,你們好好想想,我們這一路上沒露出什麼破綻吧?」
二女相視一眼,紅拂平靜道:「應該沒有什麼,有的話,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