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大爺,和你滿天下亂跑的大師交哪門子朋友?但話還真不能這麼說,想起老爹和爺爺時常講太爺的故事,以前還不大相信,太爺真這麼牛,為何你們沒學到半點本事?
不管信不信吧,但此時爺爺的字號確實是拿不出手,也只得把太爺抬出來了:「托道祖的鴻福,家祖精研道法,身子骨還算硬朗,只是,限於祖訓,未曾踏入術法行當,前輩可能還不認識。但我太爺的字號,說來前輩一定知曉。」
「哦,請問令曾祖是…」
王平傲然一笑:「當年江湖人稱小布衣的王琛王道明,就是晚輩的太爺。」
「哦!原來是當年名動晉察冀,與三湘玉皇觀陳八老道和稱北王南霸的王道明王老前輩…」
聞言,金羅盤神情就是一肅,就如同站在殿中等候上朝的大臣聽到了「皇上駕到」的喊聲一般,肅穆中又夾著一層敬仰之色。隨即,肅仰之色一收,臉上又迅速堆滿了笑容…
「如此說來,你我那就真不是外人了,老頭子出身麻衣派,老頭子的師爺鐵口張三張半仙,那和你太爺是至交啊,老頭子學藝的時候,就常聽師爺提起你太爺的事跡,那可是閻老摳的座上客啊…三擒苗疆苗老七,力挫前朝錦衣衛三大檔頭,護送周文正公過江。嘖嘖,這一樁樁,一件件,這江湖同道,提起王老爺子,那個不夸一聲好漢…那道行,才真叫一個高絕,那才是有神鬼莫測之機啊…老一輩的神通,我等後生晚輩,無法想像啊…」
王平一聽,丫不會這麼巧吧,還真找著親人了?仔細一回憶,這鐵口張三的字號,當年貌似還真聽爺爺提過一嘴,貌似和老太爺還真有點交情,不過,那時還小,只把這些是當成傳奇故事聽了,也沒細問,再加上時隔多年,張三的事跡,卻是忘記得差不多了。
不過,這金羅盤抬自己太爺抬得十分賣力,自然是要投桃報李,於是便信口胡謅,捧了回去:「哪裡,哪裡,張老前輩太抬舉了!張老前輩的事跡,晚輩也常聽家祖提起過,當年在東三省,這吃江湖飯的,提起張三張半仙,那個不豎起大拇指,那個不知道張半仙鐵口直斷,說你三更死,判官就不敢判到四更。當年這張老前輩所到之處,這東三省的達官貴人,那個不是倒履相迎,奉為上賓…家祖當年就曾時常感嘆,若那張少帥,能聽張三爺的,學那英布,這百萬雄兵在手,就是再不濟,也能和那中正帝分江而治,又如何會落得那般下場?也不知這少帥的腦袋裡,哪根筋搭錯了,偏偏去學那韓信…」
「哪裡,哪裡,令祖太抬舉了。不過,這老一輩的神通,後人確實無法想像,吾等末學後進,才疏學淺,未能繼承前人十分之一的本事,就貿然出山,享此虛名,慚愧,慚愧!」
這兩人一說師承,原來頗有淵源,算半個同門。這既然都不是外人,那態度自然就不同了,於是這轎子就抬得愈發賣力。
陳夫人和胡麗麗,雖然都是精明人,但隔行如隔山,畢竟心思都用在了事業上,商場上的道道她們自然是門清,但對這江湖門道卻是不怎麼了解,沒看懂這層,還以為這兩位師傅是因為找著失散多年的親朋故舊之後太激動了。見這兩人一敘起舊來,就沒完沒了,不由就有些焦急,我家老爺子還在病床上躺著呢,你們先去瞧瞧病人行不?
當下,陳夫人就笑著說了一句:「兩位師傅祖上原來是至交好友,那你們也算是找著同門了,真是可喜可賀!…都別站著,有話坐下慢慢說。劉媽,續茶!順便到廚房吩咐一聲,叫他們打起精神來,整治點酒菜,讓金老和王師傅好好敘敘舊。」
兩位師傅都是人精,自是聽懂了陳夫人的言外之意。金羅盤就呵呵一笑:「風、流總被雨打風吹起,俱往矣!這些陳年舊事,咱就不說了…賢侄,請坐,等瞧完劉老爺子之後,咱叔侄找個時間,好好親近親近…」
王平搶上前一步,為金羅盤拉開椅子,笑道:「這個自然,老叔就是不說,小侄以後也要常來叨擾,請教道法,到時候老叔別嫌煩就是。老叔,您請坐!」
「賢侄說哪裡的話,你也是師出名門,老叔也就痴長些年歲,哪敢妄言指教,倒是希望賢侄常來交流,互通有無…」
當下兩人落座,劉媽奉上茶後,就退了下去,看樣子是去招呼廚房去了。
金羅盤和王平扯了幾句閒話之後,就主動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