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易天離去的背影,張宇沉默片刻,便又繼續打坐修煉了。
易天在雲天峰上等了一天,終於等到雲笈道人回來,經過一番了解,他更加確認了殺害父母以及村民的兇手,便是那血魔宗的人。
晚上,易天在屋舍里,坐在臥榻上,嘴裡重複喃喃著『血魔宗』三個字,黑暗裡的眼瞳,透著寒冷的殺意,許久,他才咬牙自語了一聲,「爹,娘,我一定會幫你們報仇!」
一夜無話。
第二天,易天一大早便在山崖旁修煉,但始終是靜不下心來,心中總想起父母的事情以及那血魔宗。
雲笈道人來到易天修煉之處,看到他的樣子,走過來叫了聲,「徒兒。」
「師尊!」,易天睜開眼,應了一聲便皺著眉頭,不知道說些什麼,仿佛心事重重。
「為師看你心神不寧,是不是因為父母的事情。」雲笈道人看出了易天狀態不對,便開口問道。
「嗯,總感覺心裡有點堵,靜不下心來。」易天抬頭看著雲笈道人,臉色不太好看,說道:「弟子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師尊,我......」
雲笈道人神色平靜地看著他,緩緩說道:「你想為父母報仇,但實力不夠,所以迫切的想提升修為,你太急於求成,便靜不下心來。」
易天低頭沉默,師尊所說的他何嘗不明白,修煉一途,要一步一步來,水到自然渠成,太急了反而會收到相反的效果,嚴重的甚至會走火入魔,但他實在是沒辦法靜心,越是靜不下心來,他越是著急,心中越亂,這讓他很是苦惱。
「我知道你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所以你想靜下心來好好修煉,但你越是想著靜心,便越是靜不下心。」雲笈道人說著,轉身向一旁走去,說道:「你隨我來。」
易天起身,隨著雲笈道人來到了山間的一處清潭旁,此時水面平靜,兩人站在清潭旁,雲笈道人撿起一塊小石塊投入水中,頓時水面盪起了圈圈漣漪。
「你的心,就如同這波動的水面,你想要它平靜下來,但它還是在波動,所以,你便用手去想要將它撫平,但你手一動,水也隨之而波動,這樣,永遠也平靜不下來。」雲笈道人說著,轉頭看向易天問道:「你要如何讓這水平靜下來?」
易天皺眉思索片刻,說道:「任由它去動,沒有外物的干擾,讓它自然地平靜。」
雲笈道人微微點頭,繼續說道:「你的心,就像是這潭水,因為你父母的事情起了波動,而你想要它平靜下來,這時,你的思想便動了,因為你想要它平靜,便是干擾到了它,它怎能平靜下來?就如同我用手去撥水,讓它平靜,但那樣波動便會更大。有些事情,你要看清它的本來面目,也就是本質,就像這水,時間長了,沒有外物干擾,它自然會平靜下來。所以有時候,無為,便是有所為。無人為之為,任其自然。」
「但始終有外物干擾呢?」易天問道。
「那你便忘卻一切,保留本心。就如同這水潭一般,天地間如果只剩下這一潭水,那麼它還會動嗎?」
易天有些明悟,但還是搖頭說道:「可是我做不到忘掉一切,我也不想忘。」
「心靜,心境,你心有執念,若是斬不斷,沒有達到修行的心境,何談修行?」
「修行?師尊,修行所修為何?」易天突然問道。
雲笈道人一愣,想了想說道:「修行為修道,不斷超脫,回歸真我,追尋那無上大道。」
「何為無上大道?」易天再問。
「無上大道......許是那虛無縹緲的天道吧,我輩修士,一生問道,欲要得道超脫於天外。」
「得道得道,為何要去追尋那所謂的無上大道?你要超脫這天外,但出了這天,外面同樣還有更大的天。」
雲笈道人聽完易天的話,沉默下來,片刻後說道:「那只能不斷超脫了。」
易天抬頭看著天空,突然笑了,說道:「師尊,我覺得你錯了,我有些事不想忘記,便不忘,只要我活著,我修道之路便是由我,人若阻我,那便殺!神若阻我,那便誅!天若阻我,則有我無天!」
雲笈道人看著易天,心中的一些思想被這弟子說得有些動搖了,此時他突然覺得,這弟子真的變了,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