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你所願了麼。」
玉蟾婆聽得,卻「咯咯咯」一陣笑,「我要滅了墨竹山作甚,不是你們一直追著我打麼?
好吧好吧,我想要的東西在巨子手裡,現在尚還有取回來的機會,可若是落到三大派手裡,只怕希望渺茫了,也沒道理白白便宜了他們不是。
不如咱們暫且罷手,這次你就當沒見過我,安安靜靜的拿了這庫里的東西,就同他們一道走了。以後等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咱們再各憑本事,見個生死,豈不是好?」
李凡冷笑,「好啊,我敢答應,你敢信麼?」
波斯貓『咪』了一聲。
玉蟾婆笑道,「我素知墨山挑選的弟子,都是輕生重義的,最難用利益收買,更不畏懼以生死相脅,直接殺了反倒最清淨利落。這樣吧,把這個給姚胖子帶去,看他願不願就此罷手。」
它說著,居然真的棄了一個黑匣子,拋到李凡懷裡,隨即身形一閃,就摟著那貓兒不知道遁到哪裡去了。
李凡一時莫名,四下張望了一陣,但也不知玉蟾婆現在用的什麼法門,以現在金丹期的神識根本探查不到它的蹤跡。而那大約是木製品的黑匣子似乎是用來放經書的。
李凡猶豫了一下,把匣子打開,只看到其中確實有信箋書物,只掃了一眼,卻也沒發覺有暗器蠱毒,符籙降頭似的東西。
身後傳來那蛤蟆如鬼物一般『咯咯』得輕笑,也不知道是嘲他謹小慎微,還是別的什麼意思。
李凡皺眉關上書匣。
他確實沒有料到玉蟾婆這妖怪會給他來這麼一手,真的給他放回去傳話了!
這都仇深似海了,難道幾封書信,就又可以逃得一條生路?還是說這裡頭,又是墨竹山一堆把柄呢?
只怕是了,既然玉蟾婆這蛤蟆,本來是墨竹山的弟子叛變,以前還是做內間的,那說不準手裡捏著一大堆墨竹山的黑材料,關鍵的時候就丟出來保命。
可是,玉蟾婆真的只憑几封信,就想姚玄洲饒它一條生路嗎?
答案是能的。
姚玄洲打開書匣看了一眼,只看了信封,就倒抽一口冷氣,接著恍然大悟似的明白了什麼,隨後又搖頭嘆息,最後關上書匣收入儲物玉,給了李凡一個無可奈何的眼色。
顯而易見,這次雷澤多少次籌謀暗算,到此為止,不追了。
於是這個瞬間,李凡就沒來由得生出一股強烈的無力感覺。
即因為海面上,存在感無比強烈的韓神君,也因為海底下,藏得銷聲匿跡全無蹤影的玉蟾婆。
無論是力量還是修為還是心計,他現在的實力,都對這兩個化神大修士無可奈何,只有傳話送信跑龍套的戲份。
哪怕姚玄洲也不夠,在這種心機手段,修為見識都更強一級的真修面前,他也只有無奈閉嘴,忍耐著再一次坐視玉蟾婆從他一眾真人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份。
不是因為玉蟾婆有多厲害,不是因為墨竹山不能打,實在是因為三大派太強了。
只有雙方都覺得有勝算的時候,這仗才能打起來。可若反抗的結局是顯而易見的失敗,又有幾個人有勇氣挑戰強暴呢?哪怕是妖怪也不會打的。
所以只要三大派的人在場,底下什麼散修和妖怪的恩怨情仇,陰謀詭計,那都得擺到一旁去擱置著。
對三大派玄門正宗的無禮挑釁,只會找來純粹的毀滅。
天一神宮離開太遠太久了,早已忘卻這個道理。南海也脫離中原日久,已經不大記得當年將他們的先祖驅趕出海的恐怖了。
大概,這也是峨嵋不遠萬里得,也要調集精銳過來,鎮壓遠在天邊的散修和妖魔,來昭示中原正朔,玄門魁首,領袖天下的實力的原因吧?
所以李凡這次南海的歷險,其實在遇到韓春墨的瞬間,就宣告結束了。
雖然之後的幾天裡,他還在南海逗留,但卻不是自己尋訪機緣,刷怪尋寶,而只是單純跟隨墨竹山一眾修士,作為韓神君的馬前卒和支持者,聽從她的吩咐使喚,四處奔波,處理妖族入侵的遺留問題。
譬如把妖魔殘兵餘部盡皆掃清以後,就往鱷神嶼為石家整理後事,並送信召集十洲七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