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旺帶著一絲感慨地說完,轉身向著安慈庵山門走去。
李火旺走後,妙音繼續坐在原地大口地吞咽,一邊吃還一邊自言自語。
「明明寫遺書的時候,我看到他內心充滿了死意的,怎麼轉變得這麼快,居然急匆匆地就去找襖景教了?是不是你們誰調了他的心弦了?」
「我才懶得調心素的弦呢,別把自己給整瘋了,我估計是靜心師太下的手。」
「哦~原來如此。」各種不同的聲音在妙心的腦袋裡此起彼伏。
腮幫子腫得老高的呂狀元帶著呂家班在路上趕著,灰頭土臉已經不足以描寫他們現在的樣子,衣衫襤褸更合適,每個人的臉色很難看。
馬車上的呂狀元的媳婦,此刻更是摟著自己的女兒趴在木箱子上失聲痛哭著。
摩的發亮的煙杆在空中被用力划過一道弧線。
「哭!就知道哭!都哭幾天?讓你臉上抹鍋底灰你不抹!我銀子都那些大頭兵搶光了!我哭啥了嗎?怎麼的?我那麼多銀子不比你清白重要?」
「爹,我求你別說了!」呂舉人雙眼有些發紅,滿臉的憋屈,一副有氣沒處撒的樣子。
看著自己兒子的樣子,呂狀元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放心,錢他們沒搶光,老漢我別的不行,藏錢還是有一手的,那些兵他們頂多搜出了兩個地方,還有三個地方沒搜出來呢。」
呂狀元說著,拿出腰間的銅鑰匙重新打開了放在馬車上的大木箱子。
他那滿是老繭的手摸索了一陣後,就從一個暗格里摸出了幾個大小不一的銀子。
從裡面挑出一個比黃豆大一些的碎銀子,面帶不舍的他扔到了自己兒媳婦身上。
「我們呂家虧待了你,拿著,等到了集上,你想買點什麼就買點什麼吧。」
剛剛還痛哭委屈的羅絹花一摸到銀子,臉上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小心地收進了自己的小荷包里。
「我不是給我用,我要存著給秀兒當嫁妝。」
呂狀元看在眼裡卻沒說什麼,兒媳婦每次受委屈了,總要演這麼一出,不訛點什麼不算完,自己早就看習慣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