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薄,還真沒見過誰用行草雕刻陣柱?不論儒、巫,都是用正書一刀一刀雕刻。」
張聞風放下玉柱,琢磨一下,傳音道:「也不能這麼說吧,符與陣有相通之處,好多大陣都篆刻有符文,而符文主體,是由行草篆手法秘字演化,再則,道修自身,道修無為,道修自在,是為了打破各種限制和桎梏,沒見有誰規定,一定得用楷書雕刻陣柱經文?
都是一種溝通天地的媒介,殊途同歸,與經文的形式應該是無關?」
越說越覺得可行,站起身,在房間內踱步揣摩思索。
「你說得……似乎也有道理,我贊成你嘗試,反正最多就浪費一批陣柱和靈氣石,沒甚大不了的,你目前身家,再來兩次都耗得起。」
鍾文庸從懷疑到支持,只有一個打屁久時間。
到後面,頗有些慫恿的意味。
因為每一次新的嘗試成功,都是一項創舉,他只剩殘魂存在,沒辦法嘗試,特別想要親眼目睹張道友的法子到底可不可行?
那麼一點點的靈氣石損失,微不足道嘛。
張聞風想了想,驀然哈哈大笑,道:「此法必定可行!」
他心中豁然開朗。
不再於浪費不浪費的問題,若真浪費了這批靈氣石,他會心痛得捶胸頓足。
而是他認定道家沒有這個規矩,一刀一刀雕刻經文,筆筆工整,他推測只是後人為了表現虔誠的一種方式,就被後輩墨守成規,延續下來了。
經文還是那個經文,刻寫的方式不一樣,經文意思還是一樣的嘛。
難道就不能得到上界道祖認同,溝通不了天地靈氣嗎?
「張觀主何事如此高興?」
雲秋禾經過,從敞開的房門走進來,詫異又好奇問道。
在她的印象中,張觀主一直都是謹小慎微,不逾越規矩一步,連微笑都似刀刻出來,刻板得老夫子一樣很少有這樣大笑的時候。
和張觀主比,她就是一個道家瘋丫頭。
為此,她經常自省,懷疑自己遲遲不能破境是不是規矩守得不夠虔誠?
甚至懷疑道祖老神仙會不會故意在磨礪她,讓她吃吃苦頭?
當然這些無稽之談,她不會與師兄說,怕挨罵。
「呵,剛剛想通一個道理,一時忘形,讓雲道友見笑了。」
張聞風手中還拿著刻刀,見雲秋禾偏頭盯著他,眼中滿是好奇,等著他說道理,便將他剛才想到的道理說出來,徵詢雲秋禾的想法,末了道: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咱們道修要是被前人的條條框框束縛手腳,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還如何修自身?所以我認為,雕刻陣柱經文,可以用行書草書,只要經文不出差錯,怎麼樣都行!」
雲秋禾眼眸雪亮到反光,點頭如小雞啄米。
她簡直是不能再贊同這個新奇觀點了。
「對對對,誰也沒有規定陣柱上的經文必須用正書,你一定要嘗試!我支持你!」
兩個叛經離道的想法,一拍即合。
張聞風抓起第一根玉柱,手起刀落,在寫著硃砂墨經文的玉石上直接雕刻,執刀如筆,元炁灌注,刻玉石如泥土,粉屑雨下掉落地面。
他用書法的方式有轉折,有筆意牽連,一氣呵成,十餘字的經文短句完成。
也不停歇,換第二面繼續雕刻。
心中默念道經,靜氣自生,他越發專注於手中刻刀和玉石,自由發揮篆刻的章法意境,只要每根玉柱八面的經文完整。
哪一面的經文刻得長一些,哪一面的經文刻得短一些,又有甚麼關係呢?
只要是一個整體就成。
雲秋禾看著張觀主下刀如有神,筆意灑脫率性果敢,令她大受啟發。
過去一些困擾心頭的陣法、符籙、煉藥方面的問題,似乎不成問題了,她另外有了破解的想法。
拔腿便往門外走,她要趁著新鮮靈感去試試。
道修無為,道修自在,是為了打破各種限制和桎梏。
不破不立,她怕甚麼!
隨口叫住一個走廊經過的漢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