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危險的時刻,這些聖光能起到莫名的所用,端的是神妙莫測,讓人神馳意動,不禁沉思。
半個時辰後,當最後九重雷光落下後,張清揚皮開肉綻,骨頭都快焦了,但終於是艱難的度了過去。
他降臨而下,進入茅屋,神色激動無比,因為肉身更強大了,法力澎湃,元神亦壯大了一些。
「很好。」葉凡點頭。他在斬道渡劫前,安排了一些事情,避免他發生意外後一切大亂,沒有急著去登天。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葉凡前後為幾位弟子護法,讓他們都經歷了一次天劫的洗禮,道行大進。
「你的路自己去走,我不能給你劃定出一個方向,渡劫、悟道、選擇,都要多加體會。」葉凡摸了摸小松的頭。
他不想讓這個小傢伙拘泥於他的思維中,讓其跳脫出來,沒有像對另外幾名弟子那樣什麼都給安排好了,指引出未來的方向。
一個月後,葉凡登天而去,獨自一個人離開,不讓任何人同行。
小松害怕,一路追下來,嗚嗚大哭,想將小石佛給他擋劫,但卻被葉凡拒絕了。
張清揚更是大喊,讓葉凡將所有信仰之力加身,說可事半功倍,能平安斬道渡劫,其他幾位弟子亦呼喚。
葉凡沒有回頭,他將鼎中的信仰之力全部倒出,傾瀉而下,如茫茫瀑布一般垂落,暫時留在矮山上。
這些純淨的念力肯定有大用,但是現在他卻不想依靠,既然所走的路已經定下,將逆斬大道,那麼就不需藉助任何外物。
除卻證道之器——鼎,他不會帶任何東西與他一起渡劫,這是自始至終的選擇,沒有變過。
「信仰之力,而今眾生為我所用,可將來就說不清了……」這是他隱約中的一種顧忌,因此並不借用。
葉凡登天而上,來到了域外,遠離了山川大地,因為他怕一旦渡劫會毀掉一方壯麗河山,劈沉一塊大陸。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劫難會有多麼可怕,一旦爆發將是毀滅性的,尤其是這一次不同以往,他自己都沒有底。
獨立在冰冷與黑暗的宇宙中,感受到了死一般的寂靜,地球的浩瀚威壓弗遠不至,傳了過來,像是有一尊蟄伏的上古天帝。
「是時候了,就此渡劫吧。」葉凡輕語。
他開始催動道行,不再壓制自己的實力,放開身心,與這宇宙天地相通,發出凌駕大道上的意志。
「轟!」
虛空宇宙原本什麼也沒有,可就在這一刻一下子出現一片浩瀚的汪洋,這是一片雷霆化成的神海!
僅在一瞬間,葉凡就被埋在了當中,接受諸天大道的拷問與責罰,一道道如江海一樣粗的巨大電芒一道又一道的劈在他的身上。
這是一幅壯麗的畫面,如果被人描摹下來,給世人看,一定會震撼千古,會讓所有修道者膽寒。
這種天劫開古今唯有之恐怖,任何一道劫光都遠勝別人的一場大天劫,這成千上萬劫光匯在一起才形成劈葉凡的第一輪電芒。
這是一種末日天罰,是一場大毀滅,沒有人可以承受,浩大無邊,只需一縷電光就足以毀掉一位天縱奇才。
而葉凡卻沐浴當中,披頭散髮,隻身對抗這浩瀚的天劫,他赤裸著強健的肌體,以雷光為水,洗刷肉身與元神。
這是一場大破滅,連宇宙虛空都被劈的崩開了,出現一條條恐怖的黑色深淵,唯有正中心一點光源不變,葉凡古銅色的肌體閃爍寶光,接受雷劈與洗禮。
茫茫無際,無邊無沿,成千上萬年來的天劫似乎都集中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古今雷光合一,淬鍊他的軀體。
他每一寸肌膚都很刺目,每一個毛孔都在吞吐電芒,眉心內一個金色的小人邁步而出,張口一吸就是一掛天河,無窮無盡的雷海全被納入口中,恐怖無邊。
在這一日,葉凡並沒有告訴中土道門與西方道統的人他將斬道,沒有一個人知曉,他想安靜的度過。
可是,於此之際但凡是修士都感應到域外一定發生了什麼,因為內心惶恐不安,像是大難臨頭,末日到來了一般,似利劍懸在頭上,如大岳沉墜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