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勐地融化開來。
嘩啦——
竹林被風吹動的索索聲。
冬隆——
沉重的響動傳播開來。
安昌神情呆滯,在他身後,站著一頭渾身由竹子塑造的詭異妖魔。
黃衫少年滿面笑容,
「入了品的血食,應該能滿足你的胃口,竹魔。」
靈器。
這是安昌腦海中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
*
*
陳清焰滿身風沙。
遙望遠方那一張倒掛半空的巨大圖卷,心中咯噔一聲。
「我來的太遲了嗎?」
他心中有些焦急。
略作觀望後,當即疾速奔行。
等他走進荒鎮,爬上屋頂,入眼所見的畫面,令他童孔一陣收縮。
荒鎮寬敞街道上面,儘是一群拿著鐮刀、菜刀、鎖鏈以及石頭彼此瘋狂廝殺的野民。
無論男女老幼,個個面目可憎。
手足舞蹈。
形態詭異。
無一例外,全都喪失了理智。
他凝望著頭頂巨大畫卷,丹田熱流走遍全身,把那試圖灌入耳中的呢喃隔絕,復又眺望街道中心,那漂浮起來,被一縷縷灰黑之氣包裹的神秘身影,只覺心靈的深處,有絲絲縷縷厭戾之感滋生。
除此之外,他竟沒有見著一個麟谷弟子。
那十人,全部沒了蹤跡。
「藏起來了嗎?」
陳清焰猜測。
沒有輕舉妄動。
如他所料不錯,那被灰黑之氣覆蓋的神秘人,大抵就是惡煞的寄主了。
此時已被激化,只待鎮上之人死絕,就會徹底顯形。
「以一鎮之人為祭品,果真是不擇手段啊。」陳清焰呢喃一聲,沒再多想,盤膝運功,就這麼靠在屋頂隱秘角落,抵禦起囈語與心底惡念滋生。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突然,街道上爆發巨大響動。
陳清焰睜開眼,趴在屋頂觀望。
就見一拖拽著血紅殘影的男子揮動長槍,從一間石屋內爆沖而起。
在他前方,一男一女兩人狼狽逃竄。
「臧容容,你還不出手?」
前面逃跑的女子大聲喊著,卻沒有等來回應。
「如此,就別怪我了。」
蔣彩珠一咬牙,從衣服中掏出一根火紅的簪子,勐地折斷。
卡察。
「啊,你這賤人。」
不遠處藏身在廢墟中的美艷女人飛身而起,落地後匆忙逃竄,在她身後,赫然跟著一張人皮。
「怎麼沒用?」
蔣彩珠也是一驚。
驀然轉頭,就見長須男子眼神閃躲,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頓時破口大罵。
長須男子不敢回應。
兩人依舊被絡腮鬍壯漢追趕的東逃西竄。
臧容容卻被那張人皮纏住,脫身不得。
陳清焰面色古怪。
這群人怎麼回事,一個個狗咬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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