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他聯絡一些閒漢,自己再設法使紫薇出府,把她除了去。或是,辱了紫薇的身子,叫她羞於對人,自盡了方是最妙的。就是常常散布對紫薇不利的言詞,對如今的蘭心也是極有助益的。
到時候,蘭心得了夏家,鄭同這顆棋子算是丟過牆了,別想在她手裡要到好處,也算對丟棄她們母女的報復。鄭同要是說些什麼,有了錢有了夏府撐腰,她有什麼好怕的?寫個狀紙告鄭同誹謗,往衙門裡一遞,鄭同還不得老實坐班房?鄭同一個窮酸有什麼錢疏通關節?自古衙門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
夏霜芝越想越是放心,初一便找了上香的藉口出府,請了鄭同在茶館敘話。鄭同手中拮据,聽說霜芝有事相商,哪有不來的理,早早到了包廂內喝著茶水,細細考究前妻找自己到底為了何事。
鄭同與夏府同住濟南城,不過一個地處東側的富豪之地,一方蝸居在西南平民穴的旮旯里。但總歸在濟南城中,這段時日鄭同也聽得些風言風語,說夏府一個姓趙的姨太,帶著個被休棄的女兒。可笑的是,這被休的小娘子還是連同女兒一起被趕的。而這個失了姓氏,只能配個娘家姓的外孫女,竟是個不曉事的,平日喜歡偷東西。幸虧,是個二門不跨的女眷,最多只是夏府後院遭殃,但夏家出了那麼個女兒,又得了這麼個外孫女,也不知造了什麼孽!
開始聽到流言,鄭同不過跟著罵了幾句,壓根沒有想到自己遺棄的妻女。畢竟,濟南城裡姓夏的多了去。但醒了酒回頭一想,自個兒前妻的庶母不就姓趙嗎?她又帶著女兒被休,一塊兒回的娘家,本身又姓夏,一一對上。
鄭同暗罵霜芝對孩子教養不力,摸著空乏的衣兜,想著如何把女兒討要回來,並詐訛一筆銀兩。為此,鄭同著意打聽閒言,探得其中女孩的名字果然叫蘭心,與自己女兒同名。鄭同打著算盤,女兒領回門,不僅可以當小丫鬟使喚,等用完了錢財,還能當妾賣了掙兩個酒錢。聽說蘭心長得不錯,算算也已經十歲了,鄭同滿意的點頭,一邊喝著茶心道,就是夏霜芝不找他,過段時間他也要找上門去。
夏霜芝頭戴斗笠遮著面進門,之後命丫鬟在外受著,自己坐下於鄭同商議。鄭同早把霜芝母女忘在腦後,但為了他的目的,少不得說上幾句場面話。霜芝見鄭同著意討好的樣子,心裡更添了幾分底氣,也不拐彎抹角乾脆的把計謀說了。
鄭同聞言,心裡忍不住叫好。要是蘭心繼承了夏府,那他便是老太爺了,夏府的一切就是他的。鄭同往日總看不順眼的夏霜芝,此時在他眼裡也變得可愛起來。鄭同看霜芝的眼神,如同看到散財童子。加上鄭同滿心是夏府即將到手的家財,對夏霜芝字字討好,句句逢迎。
夏霜芝聽著得意,她哪時被鄭同如此捧過?但霜芝未曾忘了初衷,壓低音色與鄭同議論該如何行事。鄭同勸霜芝先回夏家,他在外面動手。鄭同想著既然紫薇壞了蘭心的閨譽,那他就讓紫薇私生女的名頭上再加個□的名聲,絲毫沒想過紫薇才八歲的年紀。
鄭同興沖沖跑去酒館撒布謠言,哪管說這番話帶累自己的女兒。然而,事實並非如鄭同想得那般順達,第二日他說的話非但沒有傳出,反倒是鄭家這些年的作為傳遍大街小巷。說鄭家老爹老不修,六十五頭上還納個十三歲小妾的;說鄭家娘子貪便宜,總愛串門子偷雞摸狗的;說鄭同娶妻為財,錢財散盡狠心休妻的;說鄭家上樑不正下樑歪,父子倆整日流連花街的;說鄭同被窯姐兒騙財,讓人打出柳巷的……
一時間,鄭同哪敢出門,只得躲在家中咒罵背後傳言之人。他倒沒想過話中的當事人紫薇,在鄭同眼底紫薇不過是個小兒,哪來的勢力傳布流言?恐怕,是昨夜太興奮言語中過於唐突,叫別的酒客看不順眼了,偷偷暗地裡捅他一刀。鄭同聯絡好幾個酒友打聽,皆不得而知只好吃下這個大虧。
至於紫薇的謠言,他是不敢再打這主意了。如今,他背後有個敵人,也不曉得是不是說了他鄭家的是非便甩開手。但,此人一定是濟南城的,而且是極為了解鄭家的人,他怎能不防?無況,這些天鄭家人被隔壁鄰居嘲弄的,恨不得都把腦袋塞褲襠里,哪敢再說些閒言碎語?若請他人說道,他用什麼打點?
鄭同恨自己沒問夏霜芝要銀子,害他親自上陣壞了名頭,若不然給乞丐兩個錢,讓他們
25狼狽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