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之說吧?」
白山亭盯著譚藻的眼睛,良久道:「好,無論嶧山劍宗、正氣閣還是祝盟主,都是我敬重的,既然阮小兄弟這樣說,我就上小鸞山一看。我倒要看看,這裡面究竟鬧的什麼鬼。」
若說慘,應該是白山亭最慘了吧。
他的師父、妻子與小師弟,都因正邪大戰而死,而且其中師父還是被小師弟殺了,最後敵人也死個精光,等到他來,連報仇也沒份了。不但慘,而且憋屈。
在面對這樣一個人的時候,譚藻會無法和他對視,即便以他此刻的身份,不能做出心虛的表現。
要和白師兄一起,再上小鸞山嗎……
只能這樣了。
這世上,比挖自己的墳開自己的棺更奇怪的事,就是挖不止一次墳,開不止一次棺。除了他,還有誰能做到?
白山亭要求立刻就去小鸞山,而且他時刻跟在譚藻身旁。
沒有人能改變他的想法,白山亭這個人軟硬不吃,他的劍,更是軟硬不吃。縱然殷汝霖與阮鳳章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在對上成名已久,又在萬軍之中衝殺過的白山亭時,還是略顯稚嫩了,什麼手段也玩不出。
譚藻就像個鵪鶉一樣,老老實實跟在白山亭身旁,也不敢反抗。
所謂長兄如父,白山亭作為年長的師兄,又在譚藻心目中地位很高,的確是有著父親一般的威嚴,這種威嚴甚至在陳芳散人身上都沒有。
白山亭看著譚藻,語氣很複雜。
「我總覺得,你就是我的小師弟。」
譚藻抬眼看他,「白大俠……」
白山亭嘆氣一般道:「我其實一直不信,小師弟會殺了師父……更不信,他會進魔教。當初傳出師父死在他手中的消息時,諸位師兄弟想聯手殺上魔教報仇,是被我壓了下來。」
譚藻呆住了。
他一直做好面對同門的準備,但是那段時間都未遇到過,導致他一直想不通,原來竟是只有一面之緣的白師兄壓住了他們。
他想過倘若證實了他就是譚藻,白師兄會如何震怒的質問他,甚或一劍殺了他,卻沒想到,白師兄竟然一直不相信他殺了師父。
譚藻一時間愧疚無比,但他無法代替一個「死人」做回答,只能低聲道:「白大俠,現在人已不在……但弒師與進魔教卻是真真切切,有許多人見證的,否則他又怎會被亂劍殺死呢?知人知面不知心,您不在中原,真相如何,也猜測不到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白山亭遙望著遠處的山脈,頗為感慨地重複了這句話。
第二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