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連累你們的。」
祝紅霞道:「為什麼?」
譚藻看向阮鳳章,他知道他必然也猜到了。
阮鳳章握緊了拳,「因為他身上,有蠱。」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種下的,但一定有……卻不是為了害他的。這就是為什麼在小鸞山山頂時,沒有蠱蟲襲擊我們,也是為什麼方才靳微無法反抗。」阮鳳章痛苦地道,「但是這蠱,也能幫助他們找到他。」
祝紅霞睜大了眼。
譚藻的目光從祝紅霞和殷汝霖身上滑過,最終落在了阮鳳章身上,他知道,只有阮鳳章最有可能聽他的。
「我希望師兄活著。」譚藻說。
阮鳳章眼神幽暗,他取下自己的劍,放在譚藻手中,又拔出了譚藻的劍,自己倒提著,說了兩個字,「等著。」
送走了阮鳳章四人,譚藻開始扛著靳微往回走。
穿過那片墓地,就到了聖湖旁。
賀靈則出現的時候,渾身都在滴水,而且就是從那個方向出現的,就像是從聖湖中爬出來一般。
魔教餘孽銷聲匿跡五年,難道是躲在水底不成?這聖湖究竟有什麼機關?
譚藻把靳微一扔,自己跳下了水,湖不算太深,他潛到了湖底,尋摸了一會兒,的確只有王八,連魚也沒有,更別提機關。
他浮上水面時,靳微已經醒了,坐在那兒發愣。忽而聽到水聲,抬眼一看,竟是譚藻從水裡冒了出來。
譚藻:「……」
靳微:「……」
譚藻若無其事地爬上岸,把衣服脫下來擰乾。
靳微自覺撇開目光,涼涼道:「摸魚吃呢?」
「你們不住下面?」譚藻問。
靳微莫名其妙,「我們為什麼要住下面?你瘋啦?」
譚藻:「……」
靳微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為何要這樣說,臉頓時沉了下來,「找我們住在哪,你想回去見教主嗎?我真沒有見過你這樣狠心的人,教主的身體尚未恢復,就來救你,豈料你是和人串通好了引他出來殺他!」
譚藻神情一滯,淡淡道:「倒是沒串通過,看他出來,順手殺了。」
「呵呵……」靳微眯眼盯著他,「我早料到你會對教主不利,該來的遲早要來,你和你那師父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譚藻驀然偏頭惡狠狠地看著她!
水珠從他發梢甩落,落地的一剎那,靳微蜷縮成一團,痛叫出聲,「啊!!」
回憶起師父臨死時猙獰的面孔……
譚藻緩緩走近了靳微,卡住她細白的脖頸。
靳微咬緊牙關,忍住那熟悉的痛楚,冷汗涔涔流下,她發狠地看著譚藻,口中急切地說著:「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事實!你師父就是個欺世盜名,又軟弱無能的卑鄙小人!他若是如你一般,投靠魔教真是為了做奸細也就罷了,我倒佩服了他,可他不是!可笑的是,我們還以為他是假意叛投,被祝老狗一挑撥就殺了他……說到底,你師父是死有餘辜吧!!」
譚藻逼近了她的臉。
靳微只覺一陣痛快,連骨肉中的痛楚也好似減輕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世人都說你是你師父的弟子中最沒出息的一個,我看,你比你師父可厲害多了,你真能忍,我服了你。譚藻,你真能忍!有一瞬間,我幾乎都要相信你是真心的了!你在面對我們,面對教主的時候,是怎麼做到那樣輕鬆自如的?果然得了你師父的真傳嗎?真是青出於藍呢,你才是你師父最出色的弟子,你做到了從未有人能做到的事,你只用一劍,就殺了賀靈則!」
「不過最厲害的,還是祝老狗吧!我都佩服他的眼光了!他能借教主的手除去叛徒,發覺情形有異後,能大膽用了你這個內鬼的徒弟。並且他的確成功了,前所未有的成功,你是那一戰最重要的一步棋,沒有你,魔教怎麼會覆滅,沒有你,教主怎麼會死!!他死在你手中的不是一次,是兩次!!」
說到最後,她已然力竭,五官扭曲,軟弱地躺在譚藻手中。
他們離得很近,近到靳微可以看清楚譚藻眼中的自己,非常猙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