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的情況度量的,二來,也向師父求證當年發生的事。
宗主在唐老的針灸之下,雖還不能動彈,卻已經能說話。
他聽聞事情經過,忍不住嘆息,「我正道中人虧欠譚藻良多,我本以為此事會永遠不為人知,沒想到世上竟有還魂之事。奈何我竟中風,無法讓你也知曉真相,最後竟還發展到這一步……」
「其實當年的事,祝盟主做得並不對,他自己也一力隱瞞,沒有告訴任何人事情的真相,直到臨終前,才告知於我。他的死,除卻靳微作祟,不得不說,也有心病之因啊。你若是已然確定那就是譚藻,自當竭力襄助。你攜我令牌去,凡譚藻所求,無有不應。」
阮鳳章:「是。」
而殷汝霖在了解完當年的事後,也是心情複雜。
譚藻斬過他一隻手,還有言語上的羞辱,原本他心中是帶著怨氣,但得知全部真相後,他忍不住道:「我當年只知意氣,實不如譚藻。我師父說得沒錯……這條手臂正該斷去。」
他也是那句話,無有不應。
是以阮鳳章點了一眾嶧山弟子,返回妙鳥州,他也調齊了正氣閣弟子,一道往妙鳥群山去。
白山亭本該住在嶧山養傷,但他堅決要去小鸞山,而且到了地方後,阮鳳章與殷汝霖的意思是先包圍住下山的路,思考計策。白山亭卻悄無聲息,自己先進了山。
所有人都在想著,魔教餘孽的蠱術有多可怕,那些魔教人有多殘暴,該有萬全之策才能上去,否則是自取滅亡……白山亭卻思及自己師弟還在他們手中,就算什麼也做不了,他也得去守著,若有機會譚藻知悉了,心中至少存了希望。
白山亭帶著藥,在地宮外守著幾日夜,便真等到了譚藻,
師兄弟二人與阮、殷二人會和,阮鳳章立刻請他們去正氣閣休養。
白山亭拒絕道:「我們還是就在此分道揚鑣吧。」
「嗯?」阮鳳章自然愕然,他們才會和不久呢。
白山亭望了一眼身後群山,「只是有些事,要告知各位……」
大長老證實龜甲為真,當即派出一位長老,帶領數人追出山去,他自己及其餘人,還得守著賀靈則,儘快將龜甲炮製成藥,餵賀靈則服下。
而那位長老追下山後所面對的……是諸多正氣閣與嶧山劍宗的弟子。
他們似乎早有所料會有追兵出現,一個個橫劍於胸,手中拿著火把——倘若出現蠱蟲,也只能如此應對了。蠱蟲消失太久,現今江湖上,沒有人有對付它們的經驗。
白山亭本意,是告知他們賀靈則極有可能會在恢復後開始動作,而且等會兒也有可能有人追下山,讓他們儘快避走,最好大家兵分多路。
阮鳳章與殷汝霖當時應下了,待白山亭與譚藻走後,卻守在了出山的必經之路,等待著可能會出現的敵人。
然後,血戰到底。
至於大長老處。
他們餵賀靈則服下藥後,便圍坐著,等待。
靳微不無怨氣地道:「有藥竟不早些拿出來……」
大長老看了她一眼。
靳微冷笑道:「看什麼看,我說得難道不對嗎?大長老難道要因為他最終還是拿出來了,就滿心感激?須知教主變成這樣,不也都是因為他!」
「你閉嘴!」大長老呵斥道,「他還魂不久,龜甲分明是從正道處得來,你在正道潛伏了那麼久,可做出了什麼事?」
靳微不甘地道:「我殺了姓祝的……」
大長老冷冷道:「他本就傷重,心情鬱郁。」
靳微「哼」了一聲,「真不知道,大長老為何如此維護譚藻,我與他到底誰才是自己人啊!教主危急,他可是頭也不回地就走了!也不想想,萬一這藥不管用呢?」
她正說著,忽見賀靈則眼睫一顫。
「教主醒了……」
眾人忙站起來,圍過去,摸著他各處脈門。
「好,好了!」
大長老扶起賀靈則,「教主。」
賀靈則睜開眼,眼瞳漆黑而茫然,「這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