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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別人的性命不當回事的人,同樣也會輕賤自己的性命。每當他手中得刀,為了錢殺死一個不該死的人,這刀鋒同樣也會砍向他自己。
殺死一個人,自己也會被自己親手殺死一次。擁有的只剩下醉生夢死,夜夜笙歌所帶來的麻痹之感。
但就是這樣一個已經泯滅了人性的的嗜血「動物」,在厭結的追問不斷深入時,臉上的神色開始有些不自然起來。
劉睿影眉頭一皺。
這種表情,是害怕!
他在害怕什麼?
三個人,三把烏鋼刀,面對一個半死的傷者,一位智集,一位年輕人,他沒有任何原因害怕。
「厭結,這次的金主是難以想像的超脫存在。你或許和她沒有任何仇怨,但有的時候你的存在卻會妨礙到她的計劃。」
為首的刀客說道,竟然有些語重心長。
其中蘊含的,深深地無力感,讓劉睿影覺得更加怪異。
腦子裡隱隱想到了什麼,把從進了下危城後,經歷過的所有事情全都在腦子裡回憶了一遍,但就差一根將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的線繩。
這樣的事情,想要明白,不僅需要一個出色的腦子,更需要好的記憶里和時機。
其中時機往往顯得尤為重要。
很多道理和人情世故,明白歸明白,但就是難以做到。不過只要能明白,距離做到也只相差一個機緣罷了。
很多人沒有辦法通透的原因,要麼是因為道理懂得的太少,時機到了也無法抓住。要麼就是因為活的太短、太單調,沒有等來時機出現的時刻。
劉睿影在默默分析為首刀客話中的深意。
正所謂聽琴聽聲,聽話聽音。弦外之意才是最重要的,甚至他說話時的語氣、手勢、面部表情,都能暴露出來很多不曾言明的東西來。
厭結因為失血過多,腦子裡早就是一片混沌。
他還能站在這裡已經實屬不易,著實不能要求他更多。
長興雖然身體無恙,但這麼久沒有在漠南部落,對於近來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了解,如同個傻子一般。
太陽曬的劉睿影額頭出汗。
他伸出袖子摸了一把。
突的看到那為首的刀客竟然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
看來他已經發現,劉睿影是他殺死厭結的最大阻礙。
這個人太過於危險複雜,比任何人的危機感都重。
對於已經剩下半條命的老對手,嗜血的悍匪提不起任何興趣。而劉睿影這個外來人,看上去身子單薄,面色白皙,該當是個很好欺負角色。
即便他手中的歐家劍看上去不凡,但在這個悍匪的眼中,也只是送上門的寶物而已,早就在心裡兌換成了銀票,想著該去哪裡喝酒瀟灑,晚上是讓老鴇叫來一個姑娘還是兩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