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為雖然是大白天,但屋子裡面著實隱晦昏暗,接著拿手電照了照瞳孔後,不禁皺眉問道:
「有燈嗎?」
羅和義的老婆這時已實在算得上是病急亂投醫,顧不得這「大夫」年紀輕輕,忙去將牆角的燈線開關拉了一下,屋子裡卻是一盞頂多十五瓦的小燈泡,那昏黃光芒大概就同一支蠟燭類似,光芒聊勝無無,張立平嘆了口氣,轉頭向道:
「有沒有辦法請人將他抬到外面去?」
農村里雖然沒有擔架,但拆下一塊門板就成了,然而這羅和義似乎在附近很不得人緣,圍著看的多,肯動手出力的少,他老婆眼淚汪汪的求了不少人,這才請了兩個本家兄弟將他抬了出去,這時候已到是正午,太陽明晃晃的照了下來,就在被抬出堂屋門的那一瞬間,異變陡生!
本來看似奄奄一息,根本連動都不能動彈的羅和義,竟猛然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嘶啞而糝人的吼聲,一下子以難以想像的敏捷從門板上彈了起來,徑直向屋子裡鑽,他的老婆遭此大變,慌亂中伸手拉住了他,沒想到羅和義用力甩了兩下沒有甩掉後,似對陽光十分懼怕,滿布血絲的雙眼露出擇人而噬的凶光,加上他背上那條因為掙動而撕裂的鮮血淋漓傷口,看上去異常的恐怖,竟然埋頭向老婆的手上一口咬了下去!
頓時,這農村裡的健婦發出一聲殺豬也似的慘叫,緊接著雙眼翻白暈死了過去,顯然這一口咬得極深極重,儘管太陽明晃晃的照著,張立平看到這等詭異情景,也同其他人一樣,身上冒出一種冰涼的寒意,好在這一咬仿佛耗盡了羅和義的氣力,他也隨之倒在地上抽搐著,從牙齒縫裡漏出模糊詭秘的聲音,其聲悽厲非常,看那若一條蠕動蟲子的動作。竟還是要竭力的向屋子的暗處挪去。但嘴上還是死死咬住老婆的手,不肯鬆開。
四下里雖然圍滿了人,但哪怕是幾名壯漢,見到這種匪夷所思的情形,臉色都有些發白,相信若不是日正中天,四下里圍觀的人早已經一鬨而散,小孩子哭叫著向大人懷裡鑽,女人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張立平卻從驚駭里迅速冷靜下來,仔細想了一想後,竟拿起旁邊的塑料保溫杯,大步向地上的羅義和走去。
王先生卻搶前一步擋在了張立平的身前,壓低了聲音道:
「小心。「
張立平坦然一笑:
「我有把握。「
王先生點點頭,退後一步,再次說:
「小心。」
張立平的心中感到一陣溫暖:兩句用詞重複的簡短話語。卻流露出了一種家人之間才有的情誼--------這是他很久違的東西了-------他上前一步,開始晃動揭開杯蓋的保溫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