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人一獸,整整耗費十來個小時的精力來較量,這比拼的不僅是耐力,還有意志了。 但那鉤子勾在了水中那物地口裡,入肉一定是極深的,要害處受創也能堅持如此之久,其體力精力也不禁令人為之乍舌。
「那東西被我拽上岸以後,當時天色都黑盡了,我只覺得那東西也不是很大,頂多就半條扁擔長,將它順進了背上的蛇皮口袋裡,胡亂扯了些青草作掩飾就背了回去,回到家就著火一眼,喝!你們猜是什麼?」
他說到這裡,人人大概都猜了個**不離十,何老頭搶先一步,得意的環顧道:
「那就是一隻小河神了。 這東西像鱉,渾身上下都烏黑!但背甲只得背上一塊,肚子上有鱗,前面生了兩條腿,我一路上背著它走,還不停的折騰,不肯消停,起鉤的時候才發現,這東西饞得連鉤子都吞到喉管里去了,拉了條一掌長的口子,怪不得它抵受不住。 」
「那後來你是雜處置的呢?」老闆娘笑道。
「處置?」何老頭頗有些嗤之以鼻:「還能咋處置?祭了咱家的五臟廟了唄,那年月正割資本主義尾巴,我還能拿去賣了不成?只可惜俺家老娘,本來指望這東西能給她補補,沒想到反而成了她的收命符。 僅是喝了幾口湯就咽了氣,你說是有毒吧,我也一道吃了,嘿,啥事兒沒有,感覺身板還硬朗了不少。 」
何老頭在這裡出了風頭,自然就有人感覺被損了臉面,果然立即就有人出來不屑道:
「這嘴不過就只得兩張皮,吹吹就算了,咱們也只是聽聽笑笑。 還能當了真?」
平日裡何老頭挺隨和地人,和氣生財嘛,再說七老八十地也該把火氣消了,但今兒一來是面前的一斤把苕干酒喝得點滴不剩,怎麼也有了幾分醉意,二來當著張立平與佳玉這兩對外面來地見了世面的人,怎麼也不肯丟了這面子,腦袋一挺脖子一直惱道:
「怎麼,敢情你以為我瞎說?」
有人也就半開玩笑半較真的和他別上了勁兒:
「是呢,這口說無憑的,我昨兒還拿了只大河神呢!」
何老頭惱得呼哧呼哧的,連下頜的花白鬍子都吹了起來,他哼了一聲,站起來轉身就一掀帘子出了門,這老頭子就住在鄭家壩子裡,也算得上是老主顧,老闆娘也不擔心他會跑路,沒過多久何老頭轉了身回來,手上拿了個舊得發灰的布包裹往桌子上一丟,激起了老大一陣灰塵,冷笑道:
「今兒就讓你們開開眼。 」
只見他輕手輕腳的將那層灰布揭開,裡面還有一層舊得發黃的報紙,輕輕一碰就碎裂了,露出幾塊烏沉沉的甲殼出來,想來是因為年歲久遠的緣故,這殼已經皸裂,碎成了幾片,不過大略拼湊一下,還能看出表面的完整形狀,何老頭的手指在上面揩了揩,將灰塵抹了去,那甲殼表面竟被染了一層蠟也似的,有一種生命活力的光澤在浮動。
何老頭環顧四周,得意道:
「怎麼不說話了,你劉老四能拿個一模一樣的這個出來,我就認載!這就是幾十年前我殺掉的那隻小河神的殼,早些年有個侄子出兩千塊我都沒賣呢!」
張立平坐得較近,對那幾片奇異的甲殼也是一清二楚,無論從質地,色澤,紋理上來說,這東西確實不似偽做的,旁的不說,單是面上那層包漿也似的光芒,就不是人工所做得出來的。 他心中有些詫異,腦海里忽然掠過一個似是而非的念頭:這東西好象在什麼地方見過,或者是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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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裡以後,鄭老還沒睡,精神看起來已經有些萎靡,但是眉宇里卻有著一抹叫人揪心的憂慮,張立平查顏觀色,知道他老人家一定有話對自己說,便哄著佳玉先去睡了,返回來坐到了鄭老的面前。
兩人對坐無語,室中沉默,燈光也安靜下來,將微黃的光芒塗抹在了四處簡陋的家具上,好一會兒張立平才澀聲道:
「今天應該是早了二十分鐘吧?」
鄭老凝重的點了點頭:
「是的,今天少爺只清醒了六個小時四十七分鐘。 昨天是七個小時還多。 」
張立平覺得心裡沉甸甸的,自從張華木清醒之後,他就敏銳的發覺,父
第一百八十六章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