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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榻上,過了許久她才淡淡的說:「素梅,改明兒抽空去趟朝鳳宮,代我好好看看孩子,也不知道皇后待他好不好。」
「主子,皇上很疼小公主,皇后也對小公主極好,您放心吧!」為沈格兒重新掖好被角,素梅柔聲說。
「小公主?」呢喃著,沈格兒不由得笑了。「公主好啊!至少不用成為別人爭權奪勢的武器。有她父皇疼愛著,將來我就替她求個恩典,讓皇上許她找一個彼此真心相待的人,我不求她能夠富貴榮華,我只希望她能一生幸福。」
生在帝王家,不能選擇已是最大的悲哀。她生了個女兒,讓皇后的如意算盤打空,皇后不會對小公主好的,所以沈格兒要儘快讓自己強大起來,不僅要在後宮中有穩固的地位,前朝也要有一定的實力,否則這條報復的路將越來越難走。曾經害過她的女人們,好日子即將結束,等待她們的只有噩夢……
「素梅,今天我高興想多喝幾杯,你若是覺得無聊就先回去,不必等我。」沈格兒的話抽回素梅的思緒,她手執碧玉杯,仰頭醇香的酒漿就順著喉嚨滑下肺腑,可惜她嘗不出滋味,入口儘是苦澀。
按住沈格兒再次倒酒的手,素梅眉頭深鎖:「主子,少喝點,對身子不好。」
「我說了,我今兒高興,你少管我。」拂開素梅的手,又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這次喝急了她被嗆得咳嗽不止,雙眸中裹上一層淡淡的水氣,在燭光下水汪汪的惹人憐惜。
阻止無效,素梅只能苦著臉站在一旁小心伺候著。
大殿內歌舞昇平,衣香鬢影,歡笑聲不絕於耳。沈格兒就這樣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她要把自己灌醉,人家都說醉了以後就什麼都忘掉了,開心的,不開心的統統丟掉。
碧玉杯里清冽的酒漿散開一圈漣漪,似乎是什麼落在了裡頭,很快就與美酒融為一體,喝下肺腑苦澀中多了幾許酸楚,原來是眼中的淚落了進去。
這一夜,沈格兒醉了,她不哭不鬧只是靜靜地坐在院中的海棠樹下,抬頭仰望天空中的孤月,她笑而月回無聲。
被風卷落的花瓣翩躚飛舞,在眼前形成一場旖旎的花雨,包裹著她清瘦絕美的背影,若是有人經過將會剎那間墜入一場茶靡的夢中。夢裡月上寒蟬,落音如絮,花樹下的女子白衣傾城,決勝風華。
自古逢秋悲寂寥,而沈格兒卻喜歡這個帶著淡淡憂傷的季節,看著泛黃的秋葉從枝頭飄落總有一種解脫的錯覺。
十五,又一個月圓日。
皇宮裡依舊一派喜氣洋洋,直到午夜才漸漸安靜下去。屏退左右軒轅定庭一個人走在寂靜的宮道上,墨黑穹蒼中的明月皎潔如鏡,倒映水中隨波逐流,濃郁的桂花香在空氣中蔓延,驀地一陣琴聲隨風而來,斷斷續續扣人心弦。
心由心生,在琴音里軒轅定庭聽到了濃濃的思念和深深的依眷,讓人忍不住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