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得到他的心!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見眼前的女子已經下定了決心,把頭深埋在黑色斗篷里,滿臉褶皺、像是個風乾的老土豆一樣的婦人,遞給她一個琉璃小瓶,這個瓶中裝著淡粉色的液體。
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只要把這個液體讓你中意的男人喝進去,他抬眼見到的第一個女人,就會讓他神魂顛倒、忘乎所以。從此便無法再愛上其他任何女人,哪怕她死去,他都會痴心不改,為這個女人抑鬱而終!」
「果然是奇藥!」小桃高興的差點跳起來,這回將軍大人就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了!去你的白美馨,滾你的七公主!想和我爭,門都沒有!
「聽說你不要錢。那我需要給你什麼?」小桃急忙把藥瓶謹慎小心的揣在懷裡。
「我要的,已經在你接過藥瓶的一刻拿到了,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婦人依然把頭深深藏在大黑斗篷里,轉過身去,進了那個簡陋的小草樓。
她的背影,給人一種帶有強烈壓迫的神秘感,讓聽的有些犯糊塗的小桃無緣無故打了個哆嗦。
達到目的的小桃,很快便離開了那個偏僻而陰森的小院兒。
「她到底從我身上拿走了什麼?」小桃一路嘀嘀咕咕的念叨著,摸摸搜搜,數著懷裡一樣不少的物件,微皺著眉頭,更加疑惑起來。
轉念一想,既然沒少什麼,那不是更好嗎?小桃突然像是撿到了大便宜似的,蹦蹦跳跳的往將軍府走去。
前些日皇宮政變,白程自殺,四王爺白俊逸登基,各大皇子均分了地,封了王,各自逍遙去了。
不過數日,整個大運國就如重生了一般,難民和流離失所的人們都得到了安撫和資助,甚至被教習開荒,務農耕種,大有一派復甦的新氣象。
大運國的立法條例也全部被整合改進,更趨近於執法為民的方向發展了。大運國的百姓無不慶幸,大運國可以有這樣一個為民著想的好皇帝。
四王妃魯花花的休書被作廢,封了皇后。
她的父親魯升不僅依然是當朝丞相,更是仗著女兒封后一事而兼職了國丈之位。
魯升整天擺著霸氣側漏的架子,以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橫行霸道,拿鼻孔看人就已經算是給別人面子了。
將軍依然是范英焱,可是將軍府里卻出了大亂子。
將軍夫人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
范英焱甚至出動軍隊四處尋找,都還是沒有絲毫結果。
將軍的窗前總是徘徊著一隻黑白花的貓,似乎總是對那個滿面愁容的男人流連不去的樣子。
范英焱隱隱察覺有一道熟悉的目光在盯著自己,他大喜過望:「馨兒,馨兒你回來了嗎?」
他幾欲欣喜到發狂,帶著激動的喘息,他一個健步便衝出了房門。
院子裡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只有滿園發黃的秋草和被風捲起的稀疏落葉。
范英焱呆怔的望著樹上搖搖欲墜的最後一片枯葉,身體從里由外的泛著悲涼。
為什麼不說一聲,就離開我,為什麼!?
為什麼不愛我,卻還要答應嫁給我,為什麼!?
范英焱憔悴的臉上泛著些許胡茬,他的頭髮再也沒有冠的整齊過,頭後總是懸著幾縷怎麼梳也還是會遺漏的頭髮。
一席青衫也總是七扭八歪的掛在身上,時常會不經意間穿錯左右的鞋子。
如果不知道他身份的人,看到他現在的窘迫樣兒,一定猜不到他是三年前戰無不勝的守邊大將軍;更不會猜到,他是前些日子,在危難關頭救出四王爺,帶兵一舉拿下皇城的范英焱。
白美馨躲在牆角後面,黯然垂淚,獨自舔|舐著自己心中的傷口。
以自己現在的樣子,又怎麼配出現在他的眼前,如何給他幸福。
無法再恢復人形的身體,又如何穿得上珠兒那件編制了千年的紅色嫁衣。
「對不起,范英焱,我沒有辦法兌現曾經許給你的承諾了。」白美馨像人一樣靠坐在牆腳上,用兩隻毛茸茸的爪子拼命擦試著自己洶湧的淚水。
手臂上的毛不夠擦,她就抓過自己的尾巴當毛巾,哭的好不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