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江家待韓睿可殷勤得多。就算韓睿心裡再不待見江家,江家人表面功夫都做得很足的,這回……
難道是心虛?
「也有可能是避嫌……他們家裡的長輩,大概也知道你若出了事,他們這身為你後母娘家的地主,是有些嫌疑的……江家那些主子,做事向來不太有規矩,說不定是覺得怎麼做都不合適,索性就把表面功夫都丟了?」
方少白的分析很有道理,但對事情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推動。還好,就在當天,他的心腹屬下們總算送來了「好消息」。
那天襲擊他們、先是被韓睿俘虜、後來被同夥滅口燒死的那伙人,被確認是鄰縣某座山里流竄的草寇。
儘管眼下世道仍算承平,但流寇土匪這種生物,從來都是很難滅絕的,只看多少而已。許多犯了事的匪徒,或者不願在田裡掙扎討生活的無賴,因為種種緣故落草為寇並不稀奇。
西江省里有不少深山老林,每個縣外總有那麼一兩股土匪。官兵年年剿滅年年復生,但勢力都不太強。
韓睿不了解這些情況,方少白是地頭蛇,比他清楚得多。
「當時咱們就猜測過,這夥人是從外地專門找來對付我們的……他們打殺起來沒什麼章法,不像有師承的練家子,就是普通的綠林強盜。」韓睿分析道。
方少白說:「那你跟蹤過的黑衣人呢?」
「行動統一、舉止嚴密,而且……輕功也好。」回憶著那晚夜行人們的行徑,韓睿面容微沉:「必然是受過嚴格訓練。」
「那我們大致可以推演出這幫人的行動。」
拿起桌上擱著的毛筆,方少白邊在紙上寫寫畫畫,邊說道:「我們所知的有三撥人。」
「第一撥,襲擊了我們,但已經被殺死的山賊。」
「第二撥,事發後入城的神秘黑衣人。」
「第三撥,行蹤成謎的正才伯父一家。」
方少白理出了大概的思路:「這些人可以肯定是有問題的。」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