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
「殺了他。」鳳長惜眼眶微紅,雙眸如同刺刀緊緊的凝視鳳元至,身體顫抖的愈加厲害。
「此事得由你們鳳家人自己來辦,與我無關。」白冉抽出有些酸疼的手腕,將尋禮招來「你家主子不易動怒,扶回去服藥後好生歇息。」
說完,白冉看向鳳離歌「鳳長惜也要處置嗎?」
「罪不至死,先送回去吧。」鳳離歌搖搖頭。
尋禮挨個行禮後,強行餵鳳長惜吃下一枚安神的丹藥,這才將他扶著離開了山頂。
「長老,接下來的事情便勞煩您與眾族老多費心,只是一條,不可輕易賜死。」鳳離歌看向長老,聲音平淡。
「那鳳長惜他……」
「將死之人,罷了。」鳳離歌淡然道。
言罷,鳳離歌看了眼身後的一片狼藉,又瞧了眼一直凝視他的鳳家主,牽著白冉的手離開山頂。
兩人離開後,糰子又突然出現在石碑前,玉白的手掌中散著淡淡的金光。
糰子踏著輕盈的步伐,將金光遞到長老面前。
一個小小的黑色蟲子一樣的東西在金光中靜靜的躺著。
「你們的寶貝,傷的挺重。」糰子用兩根手指將他拎了起來,還在半空中晃了兩下。
長老們眼睛都要長在金鱗蛟龍的身上,伸手在下面接著,生怕糰子一失手將他扔到地上。
「您……」
「你們治不了,只有白冉有辦法。」糰子將金鱗蛟龍一把握在手中,從長老面前拿開,淡漠的睨了他一眼,便化為一道光亮自場地上空離開。
鳳離歌一路拉扯著白冉走的很快,因為是下坡路,白冉一直小心翼翼的盯著地面,怕自己一不小心踩空。
好容易到了平底,白冉一把抱住鳳離歌的胳膊,拽著他不動。
鳳離歌回頭,眉梢輕挑。
「我還以為你不會放過鳳長惜呢,沒想到鳳少主這麼善良啊!」白冉笑呵呵的仰頭看著他,慢慢鬆開手「山路不好走,慢點嘛。」
「我只是不想你用在他身上的丹藥白費。」鳳離歌回過頭,聲音平淡,卻自覺的放慢了腳步。
「丹藥倒是小事,等他清醒過來,我怕以他固執的性格會做出不好的事來。」白冉邊說,邊將手主動的放在鳳離歌的手中。
鳳離歌嘴角輕抿,握住了主動送上來的爪子。
「怎麼,白大煉藥師想要開解他嗎?」鳳離歌語氣終於輕鬆了些。
「病人嘛,就得負責到底,再者說他靈力特殊,鳳家的長老也不會放任他自暴自棄吧?」白冉看向鳳離歌。
鳳離歌輕輕點頭「你倒肯為鳳家費心。」
「嘁,我才不想費心,誰讓某人姓鳳,逼得人必須費心。」白冉沒好氣的撇開嘴角。
鳳離歌輕笑了一聲,鳳眸落在遠處的枯樹上,一時覺得那枯樹枝也有奇特的美感。
「壞了!」白冉忽然停下腳步,水眸怔怔的望著前面。
鳳離歌奇怪的看著她,好好的又發什麼神經。
「白俊霆給我的影衛還留在那呢,那麼多人可別壞了你們鳳家的事兒!」說著白冉便甩開鳳離歌的手,沿著原路一溜煙跑得沒影。
鳳離歌低頭瞧了瞧自己的手,輕嘆了一聲。
一日之內,鳳家主主持大局,由鳳家族老處置鳳元至,而家主之位自然回到了鳳家主身上。
晚間時分,尋禮來報,說鳳長惜醒來便試圖自殺,被人攔下後現在封了穴道躺在床上。
白冉趕到時,鳳長惜雙眼無神的癱在床榻上,一旁守著幾位下人,各個神情緊張。
下人們都認得白冉,見她趕到,便自覺跟著尋禮退出了房間。
白冉搬凳子到床榻邊坐下,盯了鳳長惜好一會兒,才出言道「為什麼想死?」
「我害了父親,不孝便該死。」鳳長惜木訥的回答道。
「你明知你父親是自己害了自己,你沒有助紂為虐是正確的,分得清是非才是真正的孝。」白冉反駁。
「他養育我至今,無論目的如何,我都不該主張殺了他。」鳳長惜眼眸中忽的布起一層水霧來,血絲浮現「只是我忍不住去恨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