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劍拔弩張之際,四兒幾人在這些久歷江湖的成年壯漢面前,明顯要遜色許多。
一聲嗤笑,四兒眼瞼擴張,眉心紅線噌然上揚沖入髮際線之內,一腔肝膽頓時透過天靈噴薄而出:「在苦縣這個地方,你們還想翻什麼浪花麼?信不信,惹惱了我,今天晚上你們一個人都走不了!」好樣的!對面領頭人心中暗喝一聲,這小子,行!但事端仍然還沒有終止的跡象,因為他覺得事態的進展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咔嚓一聲,一把黑黝黝的手槍指向了四兒的腦門,黑洞洞的槍口仿佛隨時都會迸發出讓人心膽欲裂的威能那個叫做阿龍的壯漢面部神色猙獰無比,在手槍亮出來的那一刻,他仿佛變成了地獄中走出來的殺神。「干,幾個小毛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對我阿龍講出這樣的話來,真是活膩歪了!」
對面領頭人目光灼灼的瞧著四兒,隱隱期望渴盼著這個小毛孩仍能帶給他意料之中的驚喜。四兒身邊幾個左膀右臂在看到手槍的那一瞬間都不由躁動了起來,那種超出預料之外的恐怖,深深的震撼著他們尚且稍顯稚嫩的心靈,現實和電影中所看到的畢竟是兩碼事,萬一這幾個來歷不明的人真的過於衝動,槍響之後,寶哥的腦袋什麼樣不說,他們幾個、亦或者酒店中的大哥們,是否也能夠有能力搞的定?那畢竟不同於普通的毆鬥砍殺,這是真正死亡的威脅
四兒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槍管。「你有種,就開槍,不開槍,你是我的種!」四兒霸氣外露,小小的年齡,尚未完全長成的身體裡所隱含著的,卻是一顆遠遠超出他的身體所能承載的過人膽色!僵持中,那個叫做阿龍的人面上神色連番變換,種種駭人心魄的神情做了個足,腹中惡膽屢次上揚,但終究還是在手臂上軋結的肌肉跳動中,難以跳過那條無形中的上限
「阿龍,收起你的槍吧!」對面領頭那人輕聲呵斥了一聲。但此時那個叫做阿龍的人卻在氣憤和猶豫中不肯釋懷,以他的身份,被這麼一個小毛孩子用言語激將著,如果他就此放下了手中的槍,那麼豈不是正應了這個小孩子的話。面紅耳赤,額角青筋暴突,如果不是躲難跑到了這個內地神仙難覓的小縣城,他今晚又怎麼會如此的憂慮不定?
「阿龍!」領頭那人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嚴厲和威懾。這威懾對於四兒幾人來說也許效用並不如那把手槍來的更為實在,但對於阿龍幾人來說,老大的手段,卻讓他們一個個都由衷的敬畏。吸呼阿龍終於釋然,縱然被那小毛孩子言語上占了便宜,但也只能認栽了。
四兒一夫當關,氣沖霄漢。七八個強壯彪悍的成年大漢退卻了開來,而四兒身邊的幾個左膀右臂也在這險險爆發的洶湧暗潮過後,他們的膽色也在這一晚之後,如同那雨後的春筍般迅速的躥升起來。槍?那又算得了什麼?寶哥可以做得到,我們幾個也一樣做得到,都是一起長大的玩伴,它也不會比我們多出三頭六臂來!
兩方對峙中,氣氛卻在無形中逐漸緩解了下來。兩個站立在人前的領頭人開始對話。「小兄弟,我很欣賞你。」「哼」「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保證你在廣東呼風喚雨,別的不敢說,一年讓你賺上百十萬不是問題」「你是在逗我麼?」「我是認真的,」「沒興趣。」「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想通了,給我打個電話」
四兒的敵意在對手的誠意之後完全消退,好像還有些靦腆的接過名片。「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只要我的電話你還打得通,隨時歡迎你。」四兒笑了笑,將名片放進了懷中。「嗯謝謝。」那人伸過手來:「李國東。」「張寶。」酒店裡又湧出來許多人,樓下的情況持續有一段時間了,張峰有些不放心。但這些人的到來,顯得有些多餘。「東哥,一起進去坐吧,也不是外人了」李國東笑了笑:「算了,你們的興致那麼好,我就不去打擾了。」四兒有些詫異,這個人的行為方式還真是有些奇怪,不讓進的時候偏要進,請著進卻又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