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麵糊糊拿小木勺子喂,可餵不進去,興生就這樣,跟父親的屍體呆了三天三夜,這一晚,在渾濁的油燈下,他對父親說,「爸爸,我叫媽媽來。」於是,在床下拖出一個布滿灰塵的箱子,箱子裡是興生最珍貴的東西,打開箱子,是那隻海螺,興生縮在牆角,哭的淚水止不住,對海螺說,「媽媽,我想了,快回來吧。」
…………
又過了三年。
興生長大了,長的比九歲的小伙子壯實多了,皮膚黝黑,能幹極了,一天能捕半掉錢的鮮魚,看的許多老者都讚嘆,誰家有這麼個女婿可賺了。
這一日,興生正在木屋外面拿著竹條編魚簍,忽然來了一個丰神俊朗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興生可沒見過,就是附近十里八村一頂一的小伙子,都不如這個年輕人帥氣。
興生覺得跟他挺有眼緣,「是誰啊?」
「我叫葉天。」
「哦,找我有事嗎?」
葉天點點頭,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支插滿糖葫蘆的草木棒子,「我來給送糖葫蘆。」
「為什麼要給我吃?」
「我要換的那隻海螺。」
興生警惕的像一隻看到豹子的麋鹿,吼道,「不可以!」
葉天波瀾不驚的看著他,「興生,有些東西在心裡已經死了不是嗎?難道要被拘禁在那隻海螺一輩子?如果我說,是母親讓我來給送糖葫蘆的,會交給我嗎?」
「自己決定!」
興生忽然嚎啕大哭起來,撕心裂肺的哭聲不想一個孤兒,而像一頭被拋棄了的野狼。
許久之後,興生平靜下來,面無表情的進了木屋,足足一個小時,興生出來了,拿著那隻海螺,始終不能放手,緊緊的攥著,就像攥著最珍貴的寶貝,猶豫良久,終是交給葉天。
葉天接到手裡,猛然摔在地下,在興生恐懼的表情中,海螺粉碎,葉天衝著天空大吼,「活人皮,哦,不,興生,該放下了,現在還要把我困在的輪迴中嗎?」
說完,四周的景象如同經歷了幾十年的老照片般開始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