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擾心神,強凝心志分析道:「那小子的劍力極強,劍法精妙難言,有著無堅不摧的韻味在裡面。就似天神行法,實在不宜正面對拼……」
「真的如此厲害?」
荀蘭因眉毛一跳,這不是她想聽到的結論。
天神行法的說法,並不是一句形容。
在峨眉派這裡,就是事實。
事實上,他們在各處秘府中布下棋子,裡面就有著天神布法……比如廣成子秘府,元江寶船遺蹟,其禁制就有著天界法力痕跡。
代表著一種浩浩大勢,無可阻擋。
白谷逸身為峨眉派的中堅,三仙二老之一,說出天神行法幾字來形容對手,還是一個年輕人,這也是不要麵皮了。
還是說,對方真的有那麼厲害?
荀蘭因和餐霞師太全都側目望去,就連齊靈雲等幾個小輩也詫異的望著他,顯然沒想到他對於江少游的評價這般高。
白谷逸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乾咳了一聲繼續說道:「依我看,咱們峨眉本山人馬單打獨鬥,任何一人不能在正面相爭之中勝得他去,這一點不可不察。」
荀蘭因目光一亮,她倒是注意到了白谷逸的言外之意,心中不由一動。
「白師兄的意思是……」
「就是不能單打獨鬥,或者說不要正面相拼。」白谷逸面上顯過一絲傲然之色,嘴角帶笑:「我也不知道那年輕人到底是修習了什麼功法?導致攻擊力大得驚人。但是,戰力強大不見得就是道行高深,你們被他的劍法迷惑了。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剛剛達到法有元靈階段的後生小輩罷了,離著歷劫地仙名位可還差得遠呢?」
「對啊,我倒是想差了。」
荀蘭因一拍手掌,面現喜色。
餐霞師太也是笑了起來。
道行修為和戰鬥法力,並不是一回事。
後者在正面比拼,相互殺伐之時,占盡優勢。
但前者卻在保命算計,應變危機方面占有極大優勢。
白谷逸的意思就很明白。
雖然是正面打不過,但如果想逃想躲,卻是沒什麼問題。
對方追也追不上,也不能封鎖空間。
如果不去正面硬拼,只是打一打游擊戰,迂迴攻擊……或者兩人出手,或者布陣圍攻,保命總是不成問題。
這事說起來有些丟臉,尤其是以三仙二老的身份。
但此言一出,無論是荀蘭因、還是餐霞師太,全都仿佛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一般輕鬆。
只要自己生命無虞,那自然是有著許多手段可以玩得對手生不如死。
當時的血魔出現,威勢滔天,還有軒轅法王、哈哈老祖等人,哪一個不是氣焰沖天,難以抵擋。
到後來,還不是一個兩個的銷聲匿跡,躲將起來。
只要不輕視對手,盡心謀劃,威脅只是威脅,勝利總是屬於自己的。
「我倒是聽說那小子早早的就失去了元陽,如今雖然囂狂,卻也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罡煞劫就是一道難關,他永遠也邁不過去,已是不足為懼。」荀蘭因笑道。
「是啊,依我看,他可能還不知道其中險惡,正一門心思的衝擊元靈破劫……比起以前,他如今的元神法力增強許多,許飛娘不惜以秦家姐妹的天狐花冠也要助他一臂之力,想讓其修為大漲,也算是算計深遠,處心積慮。」
「只可惜她五台派,自混元祖師起,就無有一人曾經渡過天地三劫,對其中關竅根本就不明白,到時有得她哭。」
餐霞師太附和道,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心頭沉重的壓力一旦消除,她又能高高在上俯視著對方。
想著許飛娘以後吃蹩的模樣,心頭又是微微有些快意。
「只是可惜了秦家姐妹,也不知到時候極樂真人前輩得知此事,會是如何想法?」
白谷逸嘆息,他卻是想到了司徒平,說起來也算是自己的小徒孫了。
只可惜的是,到了如今這般情況,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處罰了,想救而不可得。
那位苦孩兒此次能逃得一條命就算不錯,以後的前程自然是沒有了。
失去了聯姻秦家姐妹的這一樁謀劃,在峨眉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