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
那麼大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堂堂一個宗師強者,怎麼就化成了這麼一點灰呢?
白破軍深吸了一口氣,死死咬緊了牙關。這裡四下無人,滿臉悲痛仇恨之色再也無需掩飾。
他稍微調解好情緒之後才繼續前行,很快穿過步入一片瘴氣林地帶。白破軍仗著宗師體魄,連護體罡氣都沒有激發,直接便闖了進去。
走出瘴氣林,便是一片山谷地帶。
山谷和四周連綿的大山上都是一些吊腳樓建築,少數民族的風格極為鮮明。這是從古時候延續下來的習俗,當年此地更加險惡,為了防毒蟲猛獸,故此通用吊腳樓安家。樓板之下,往往還可以放置不少雜物。
而在這一帶吊腳樓下方,幾乎都放著密密麻麻的罈子。
白破軍知道,那是族人們養的蠱蟲。
山谷中心地帶有一塊巨大的祭台,以黃土和石塊壘砌而成。不僅是乾涸的黃土布滿裂痕,連巨大的石塊也有不少皸裂的痕跡,充滿歲月滄桑斑駁的氣息。
祭台中間插著一桿旗幟,由竹竿、獸皮、獸血製成。一面塗抹著「氐」字,另一面塗抹著「青」字。
獨獨沒有「白」字。
這便是氐人祖地。
白破軍看著那面迎風招展的旗幟,視線在「青」字上停留了很久,冷笑了一聲。
「白破軍,你怎麼回來了?」一個駝背的老人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他臉上塗抹著碳灰,形成了一個類似紋身一般的圖案。一身老舊的粗布麻衣,典型的少數民族交領服裝制式,頭上還戴著一頂氈帽,上面插了幾根雄鷹的羽毛。
單看這頂帽子的造型,說不得還會讓人誤以為是印第安人。
氐族大長老,青蒙。
「白破局死了,我想全村給他辦一場送魂祭祀。」白破軍沉聲開口道。
「死了?」青蒙有些意外,但終究是嘆息了一聲,「破局算是白家的核心人士之一,這些年也幫了青家不少忙,當受此大禮。」
白破軍「嗯」了一聲。
他的手揣在褲兜中,死死攥緊了那枚指環。
熱得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