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不住,倒地身亡。
一分鐘?
還是十分鐘?
這種事情賭場方面無法作弊,玩起來絕對公平公正。就算一開始判斷失誤,還可以追加賭注,後來居上,漂漂亮亮翻本。
新項目就這樣搞起來,只是在使用的「耗材」方面,很令張廣德傷腦筋。
不是隨時都有無牽無掛的人找自己借錢,然後還都是到時間還不出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那種便宜好漢。
動用一切手段「找人」。
張廣德讓人在勞務市場裡擺了一個位置。工作崗位註明了是「體力人員」,每天工作任務就是把沉重的物件搬進倉庫。類似的工作其實勞務市場也有,關鍵在於,張廣德給出的薪酬很低,只有同類型工作的一半。而且特別註明:無文化要求,公司可代辦健康證與居住證,包吃包住。
除此而外,還有企業對員工更加貼心的「特殊關照」。
如果你願意來我們公司上班,可以不用登記身份證。
門檻非常低,根本談不上任何技術手段。總之,只要你有一把力氣,不怕錢少,隨時可以上班。
在這個世界上,工作崗位很多,但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找到心儀的工作。
國家一直在推行義務教育制度,可是在很多偏遠山區,人們的思維並未真正改變過來。他們成年累月與泥土和大山打交道,對於「知識」的理解,就是「能認幾個字」,或者「會寫自己的名字」。他們期盼與外面的花花世界接觸,憧憬著能夠一朝發財,徹底改變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貧困生活。
很多人離開世世代代居住的小山村,想要憑著辛勤勞動掙回一個美好未來。
張廣德瞄準的目標就是這些人。
他們初涉城市,有著對全新世界的茫然。更多的,還是本能的畏懼。他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賺到維持生活必不可少的鈔票。被僱主欺騙,試用期結束就被解僱,一分錢都拿不到,甚至莫名其妙反過來倒欠著公司好幾百塊……吃虧上當多了,就不會再想著月工資能拿到與城裡人同樣的水平。他們的要求越來越低,只要吃飽,最好每月能攢下幾百塊,就足夠了。
若是不能出人頭地,就不敢回家。
但是吃飯問題必須解決。
這就是流浪在城市最底層角落裡的赤貧。
他們是被遺忘的人群。沒有朋友,形隻影單,被逼到無奈的時候,他們會偷、會搶、會殺人。
更重要的是,如果失蹤,沒人會記得他們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更沒有人會報警。
招到合適的「工人」,張廣德不會急於下手。他買下了一個遠離城區的磚窯,工人們在那裡封閉工作。有圍牆,有狼狗,還有手持棍棒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任何人都禁止持有手機,如果有身份證的話也要上交。「適應期」通常為兩個月,如果在這段時間內,外面沒有關於這些工人的尋人啟事,他們接下來就會被帶到賭場,成為供客人們娛樂的「玩具」。
無論男女老幼,張廣德都要。
隨著參賭客人越來越多,玩具的消耗也就越大。張廣德擴大了「玩具」來源:流浪漢、孤寡老人,甚至從邊境帶人過來。高棉國人、南越人、太國人……反正這些人都是偷渡,都是夢想著要來到異國他鄉打工。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甚至要比國內的「玩具」更安全。
對於屍體的處理問題,張廣德考慮得很是周詳。
他專門從外地買了一台香腸機。那是某個國營肉聯廠的老化廢棄設備。屍體扔進去,啟動電源,等到出來的時候,就會變成一堆面目全非,無論是誰也認不出來的肉泥。然後挖坑填埋。幾十萬塊買來一台小型挖掘機,在山裡僻靜位置挖坑很方便。在那一帶,植物長得特別好,鬱鬱蔥蔥。
做這些事情當然得有信得過的手下,魏剛就是其中的領頭人。張廣德對親信很大方,從不虧欠對方。他也知道自己罪大惡極,這種生意不可能長久經營下去。邊境那邊已經蓋起了新賭場,他打算在兩年內把「易慶閣」的生意轉到那邊,然後帶著家人,去高棉國與南越之間的「三不管」地帶,舒舒服服過完下半生。
參賭的客人不會泄密。張廣德給這些人的洗腦非常管用。就算偶爾遇到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