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下去,只剩垂死掙扎。太多次的成功,無形中就會麻木,認為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但不一樣,連番的驚訝,驚駭,後悔對他來說都是奢侈。
槍,手下想帶槍的,他覺得不用。對付普通人而已,沒必要用那種容易鬧出大動靜的玩意。
無數的念頭起伏,張賀原本還可怨毒的對視著年輕人眼睛。幾秒之後,身體蜷縮成一團。
韓東在打一個木偶,有技巧的重點照顧腿部,胳膊。一下一下,仿佛可以緩解腰側間傷口帶來的麻木。
結冰了,衣服已沾在身上。
整整快一分鐘,他把鋼管丟在張賀身邊,轉身上車。
梁海這時已站在韓東身後,想要幫忙,眨眼局面就調轉了。不敢看他,低聲詢問:「要不要報警。」
韓東撇了眼不遠處積雪猶存的溝壑:「看誰活著,脫衣服丟進去!」
「你先去醫院吧……」
「我沒事!」
韓東坐回車上,溫度轉換間才脫力靠著沙發。右手輕微顫動,手指被匕首沾了一下,腰側也是。
不致命,但說不出什麼滋味,錐心一樣。
血晶融化,他扯過紙巾,用力撰住右手。而後,看著梁海忙碌。
這些人是從機場就開始跟蹤,也就是說,他來海城的事對幾人而言不是秘密。
但,這趟行程只有家人,梁海知道。還有,汪冬蘭。
她雖不確定自己何時到海城,但知道他今天要來。
為何殺自己?
若是她,又為何不帶槍械,她有何理由這樣做。
時間,分秒流逝,道路寂靜依舊。
韓東不急,在等待著僅剩下的兩個活口熬不住,主動開口求饒。
想過讓警察來,但清楚警察一定撬不開這種人的嘴巴。
接近兩個小時,梁海跑回了車前:「東子,撂了!是桑剋讓他們來殺白市長弟弟。三個海城人,一個境外的……」
境外?
韓東揉了下頭部,聽到桑剋這個名字便不再奇怪有境外人。當初毒梟桑柴明手下就有一支專門僱傭的境外人士,也不止桑柴明,這些刀尖上走路的人,最喜歡僱傭一些人作為工具。
可是桑柴明怎會突然將矛頭對準自己,知道他跟白雅蘭的關係?
不對不對,並非身份暴露。如果自己身份真的被桑剋知曉,絕不可能用這種方式來攔車。。
「東子,人快死了……」
韓東回神:「衣服給穿上,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