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沾了一點血,剛要往嘴裡放,錦斷皺著眉頭說:「你還有這嗜好?」
「我在『查案』!」陸蘇笑了下,嘗了一下血,「你猜什麼味道。」
「血的味道唄,又腥又咸!」
「不,是紫甘藍和土豆的味道……好逼真的血啊!」
「假的?把我都騙住了。」
「我也用槍殺過人,看見那人中槍的動作我就疑心了。」陸蘇心裡有一絲欣慰,但連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因為言斬蝶沒以前那麼冷血而欣慰。
他拽著錦斷到屋裡的時候,看見剛才「死掉」的隊員坐在桌邊吃飯,張義正在給他捏肩膀:「辛苦了,演得真好。」
「捧言隊長的場嘛!」
言斬蝶坐在旁邊冷笑(這貨只要是笑總是像冷笑),戴雪站在他身後。
「人隊長,你也沒那麼壞嘛!」錦斷說。
言斬蝶沒說話,戴雪說:「以前隊長是真的殺人,這次為了演戲,才沒有用刀砍。」
「子彈是怎麼回事?」錦斷問。
「空彈頭就行了,沒說錯吧。」陸蘇說。
「果然沒瞞過你啊。」
「這人是誰啊?」陸蘇說。
張義說:「我請的話劇隊的老同學,演技好得冒泡吧……」他用手做槍的動作,對著那人,嘴裡「砰砰砰」地模擬槍聲。
那人抖動著身體,「啊啊」地慘叫,桌邊的人都笑了。
突然一聲槍響,這人像被拳頭猛擊了一下腦袋,身體前後一搖,然後一頭倒在桌子上,一大片血蔓延開來。
大家先是一愣,然後一起鼓掌,錦斷說:「演的真像!」
「白痴,這是真的!全部趴下。」陸蘇話音剛落,一發子彈「砰」地打向自己的腦袋,錦斷突然替他攔下,血花從錦斷胸前爆開,她的整個身體像被重擂了一拳倒向陸蘇。這一槍無異於打中陸蘇自己,一下子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
但那來路不明的子彈太多太密,就在剛才有幾人中槍倒地,屋裡的瓶瓶罐罐被打成碎片在空中亂飛,那場面就像西部片裡酒吧被一槍暴匪掃射一般。
陸蘇一把將錦斷拽到桌子下面,其它幾人也立即鑽進來,進來的時候張義還慘叫了一聲,好像是中彈了。
「倒轉!」
連續發動三次倒轉,複製出三堵磚牆擋住桌子三個方向的空當,萬幸這張桌子是橡木包鋁皮的,從上面是無法打穿,正要把最後一面空當也堵上時,卻猛然看見蟲婷縮在那邊的廚櫃下面,捂著腦袋嚇得驚叫。
「快進來,小妹妹!」不知誰喊了一聲,但這個建議根本就不切實際,從這個屋子到那邊的廚房有十米距離,因為這裡原本是酒店,所以整個一排都是窗戶,想一口氣衝進來無異於自暴目標。
而且這子彈來得很詭異,根本不像從屋外打進來的,就好像有個透明人在房子裡掃射一般。
陸蘇咬咬牙,沖了出去,就地一滾對著後面發動掌中倒轉,把最後一面的空隙封死了,然後蹬著結實的牆面把身體彈了出去,一瞬間仿佛貼著地面飛行一樣,因為速度太快,衝到蟲婷那邊的時候還撞了一下腦袋。
他把蟲婷抱在懷裡,兩隻手對準四周,儘量在密集的槍聲中讓自己定下心神。用掌中倒轉抵消子彈,在訓練中試過,但實戰中卻用得很少,而且現在連對方在哪都不知道,他不禁對自己能否在瞬間反應過來感到懷疑。
這個廚櫃是鋁製的,長長的一條貼在牆邊,此刻兩人縮在它的一角。因為結構的特殊,想複製一堵牆來抵擋也很困難,因為這個夾角被平面的東西一覆蓋,反而會多出很多防守不能的死角。
陸蘇把神經繃得緊緊的,盯著四周的一切,還好光線足夠明亮。突然前方像鏡面一樣光滑的廚櫃表面突然泛起一圈漣漪,漣漪的中心有一顆子彈,從鏡面里打了出來!
子彈鑽出鏡面的一刻,動態視覺被繃緊的神經激活了,似乎能看見那枚子彈慢慢離開液化的鏡面,能看見光滑發亮的彈頭。
倒轉!
連鏡面也一起倒轉掉,萬幸在那詭異的子彈鑽出來的瞬間把它恢復成原樣了。然後從四周的鏡面里,接二連三地射出子彈,察覺到它們的來路,抵消就變得容易了。
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