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露天火葬和烤肉一樣,都會有肉香,不過想到這肉香的來源,作為人類,內心會產生一種噁心感……如果是妖類遇到這樣的事情,處理起來就簡單多了,「讓我們吃掉前輩的屍體,繼承他的意志吧!」諸如此類的方式。
「人世無常,早登極樂!」火光映照在木下蟬臉上,他低低地說。
「言隊長說兩句吧。」總有這種愛敲邊鼓的人在,除妖隊裡也不例外。
言斬蝶想了想,對著火堆說:「你們都是英勇的戰士!」而且還是烤起來很香的戰士,這個時候大家心裏面都有個想法,好想吃烤肉啊,不過場面太過莊嚴,所有人都像皇帝的新裝中的路人一樣,沉默著!
「隊長,我們這就回總部嗎?」戴雪說。
「事情已經辦完了……木隊長,張義還有什麼麻煩的指示?」
「他的指示倒不麻煩,那就是一切聽從臨時指揮官,那個人好像姓言!」木下蟬笑著說。
言斬蝶看看遠處還在燃燒的火光,這個城市已經徹底癱瘓了,那些陰暗的角落裡大概還藏著很多忍飢挨餓的市民,放任不管他們會死在這裡,另外柳夢原下落不明,雖然現在的戰力沒法掃尾,但至少要弄清他的去向。
「我們在這裡駐紮,過兩天回去!另外,把這裡的情況告訴張義。」
「是,隊長!」
「不過你們倆的傷要先處理一下吧,斷了肋骨的人怎麼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
被木下蟬這麼一說,言斬蝶才感覺到痛。他們在這裡搭上帳篷,醫護人員給兩人綁好矯正胸帶,打了針,勉勉強強可以走路,但想浪是浪不起來了。
三隊的人員組成真是奇特,言斬蝶的手下有戰鬥人員和偵察人員,其它一律沒有,醫療人員是組織里另外給配的。但三隊的成員里居然有廚師和勤雜人員,而且占了不小的比例。於是這個戰鬥過後的夜晚,廚師們在露天忙碌起來,他們架起自帶的鍋架做飯。
三人坐在外面,喝著味道濃郁的湯,用刀叉吃著燻烤的三文魚排,魚是用貯滿冰塊的箱子帶來的,而且並不是只有隊長能享用,全體組員都有份。二十四隊中盛傳進入三隊是最幸福的,隊長為人溫善,萬事不管,而且木下蟬是個很有生活氣息的人,就算進入戰場,他非但不會讓組員去白白送死,因為害怕而逃跑這種事也不會計較。
其實進入七隊跟狼兄狼弟混也很幸福,他們過著奔放的生活,你至少可以幸福兩年!真的只是兩年!當然現在七隊已經不復存在了。
「喝酒嗎?」木下蟬舉起一聽啤酒問。
「我很多年不喝酒了。」言斬蝶說。
「春觀百花,夏望繁星,秋賞滿月,冬會初雪,如果再有一杯酒,那就更美好了,不是嗎?」
言斬蝶抬頭看看灰沉沉的天空:「那我們現在該賞什麼呢?」
「賞自己止水一樣的心!」木下蟬笑道,把一聽啤酒倒在三個杯子裡,兩個推到言斬蝶和戴雪前面。
三人舉起杯默默地喝著,因為酒精會讓人麻痹,言斬蝶已經很多年不喝酒了,啤酒的苦澀和清涼實在是久違了。而一旁的戴雪只喝了一點點,臉居然紅得像桃子一樣,她摸摸發燙的面頰:「我果然不能喝酒啊。」
一群人享受著這頓大戰後的飯菜,輕鬆地閒聊著,這個時候有一個混身破破爛爛,像從煤堆里爬出來的人走了過來,言斬蝶第一眼沒認出他,只覺得他有點面熟,當認出來的時候驚訝得一口啤酒噴出來了。
「拾骨豺!」
「什麼,拾隊長沒死!」大家驚叫起來。
「哈,我駕駛機甲這麼多年了,什麼事情沒遇見過!爆炸之前我就從駕座里彈了出來,算是撿回一條命吧。」拾骨豺咧嘴一笑,和那張黑乎乎的臉比,牙齒好白啊。
「快扶拾隊長進帳篷!」木下蟬說。
幾個人衝過來,七手八腳地拉這個又一次倖存下來的隊長去治療,他擺擺手:「我沒受重傷,就是餓!」
說著用那骯髒的手抓起籃子裡的麵包啃起來,如果不講衛生的行為,讓言斬蝶立即放下刀叉,再也沒食慾了。
拾骨豺索性坐下來猛吃起來,嘴裡塞得滿滿地問:「打贏了嗎?」
「打贏了。」
「我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