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到門外傳來陣陣腳步。
他心中一動,暫且按捺住了動手的想法。
江淮山接著道:
「眼下的局面,你也看到了,對我來說,你就是案板上的肉,任我宰割,誰來都救不了你。」
他揮了揮手,就要吩咐警衛,先將蘇夜綁了再說。
羅錦繡看著這一幕,臉色發白,心中忍不住哀嘆。
蘇夜縱然有些背景,能讓她叔叔對他極為恭敬,又身懷絕世醫術……
但跟江淮山這種真正的大人物比起來,卻是差的太遠。
這位驕傲的少年,今天或許會遭受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屈辱吧。
眼看蘇夜就擒下——
門外驀地傳來一個冰冷聲音:
「我倒要看看,誰有膽子綁蘇先生!」
接著大門就被推開。
韓破軍帶著韓冰,出現在門口。
身後則是不住跟江淮山遞眼色的警衛長。
江淮山看著突然出現的韓破軍,整個人身體變得無比僵硬。
他結巴道:
「老……老連長,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混賬東西。你都做了些什麼事,敢這麼對蘇先生?你知不知道蘇先生是誰?」
韓破軍無比憤怒,走到江淮山面前。
氣得不行的他,抬起手就狠狠給了江淮山一巴掌。
「老連長,您……您別生氣啊。聽我解釋……」
江淮山捂著臉,委屈巴巴的樣子,哪裡還有帝國王牌師師長的威嚴。
哪怕是現在西南軍區一號老總,敢這麼打他耳刮子,他都不會表現得這麼慫。
但打他的是韓破軍,他只得生生受著。
倒不是說韓破軍這個退役軍長,還擁有讓他畏懼的權勢。
而是因為他是韓破軍帶出來的兵。
還是生瓜蛋子的時候,就在韓破軍麾下。
老連長對他如父親般照顧,後來他仕途幾次關鍵升遷,老連長都出了不少力。
韓破軍打他,那就等同於父親打兒子,天經地義的事情。
他那些個警衛,也連忙把韓破軍拉著。
「狗東西!差點惹了大禍!」
韓破軍怒不可遏。
「老連長,您……您怎麼會在這裡?您……您跟蘇大師……是什麼關係?」
見老連長終於不揍自己了,江淮山滿臉疑惑的問。
「狗東西,你包圍這棟別墅前,就不先調查調查,這棟別墅以前是誰的產業?」
韓破軍睜大眼睛盯著江淮山:
「半月前我才把這棟別墅贈給蘇先生。蘇先生是我韓家的救命恩人,我這老頭子的救命恩人,你敢對他這麼無禮,我打你該不該?」
「你老老實實給我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江淮山哭喪著臉,連忙把事情原委交代了,最後說道:
「老連長,我是真不知道……也是家父病入膏肓,我一時間迷了心智……唐突了蘇大師……」
「好在老連長您及時趕到,否則弄傷了蘇大師,我可沒臉見老連長。」
說到這裡,他走到蘇夜面前,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蘇大師,是我冒犯了您,跟您道歉……」
他以為韓破軍是蘇夜的依仗。
一位蘇夜表現得那般從容,是知道他跟韓破軍情似父子的關係。
看著這一幕,羅錦繡也大大舒了口氣。
原來蘇少是認識韓老將軍啊,難怪不怕江師長。
韓破軍卻道:
「蠢東西,就憑你,傷得了蘇先生?老子要是晚來一步,你命都沒了!」
「老連長說笑了……我這幾個警衛,可都是千里挑一的神槍手……」
江淮山顯然不信。
「是麼?你可知,近在咫尺,我可敵國?」
就在此時——
一直沒說話的蘇夜,緩緩開口。
聲音幽冷,如萬古不化的冰川。
接著——
偌大客廳,大概是颳起了一陣風。
端坐在沙發上的蘇夜,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