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泰幾人神色倒是沒什麼反常。
清夫人一眾,則顯得有點拘謹,亦或者緊張,畢竟是第一次遇見。
純白色貂皮大衣,脖間系有一條湛藍色圍巾,髮絲則梳理的有條不紊,而他,以一種極為目中無人的姿態,獨自擺弄盤中的晚餐。
正是程軒,也就是所謂的軒二公子。
咔哧咔哧。
刀叉摩擦的聲音,宛若刮骨一般,令人心頭緊繃。
背後,還站著一位老態龍鐘的僕人,雙手合十,眯起眼,許久都不曾睜開。
一座一站,一動一靜。
似乎,整個現場都成為這對主僕的舞台,餘下的則是無關緊要的陪襯,哪怕作為家主的劉泰,也沒敢擅自出聲。
許久,略感口乾舌燥的程軒,端起一杯紅酒,淡淡品茗兩口,這才皮笑肉不笑,環視一圈,然後說道,「該來的都來了?」
「除了寧塵,基本到場。」劉泰簡單回復。
「主人吃飯,狗怎麼能提前進場?等咱們吃完,再談談這條狗的問題。」程軒大手一揮,示意眾人用膳。
一陣刀叉攪動。
程軒低著腦袋,一邊咀嚼飯菜一邊口齒清晰道,「諸位也清楚了,劉家是我軒二公子照看的家族,這次出了不小的意外,所以才勉為其難的出面解決。」
「公子出面,就是天塌下來,也能扛住。」他背後的老僕,突然睜開眼,不卑不亢道。
程軒依舊沒有抬頭,聽完老僕的話,嗯了聲,「是這個道理。」
這期間,沒有任何人插話,只會靜靜得看著這位,長相一般,但氣質頗為妖邪的年輕男子。
興許是覺得自言自語,過於無聊,程軒抬起眉頭,望向劉泰,追問道,「是不是這個道理?」
劉泰立馬溜須拍馬道,「軒二公子乃人中龍鳳,這次親自出面,想必那姓寧的,已經被嚇得不知所措了。」
「說不定,說不定」
程軒沒來由的哈哈大笑,主動補充道,「說不定正像一條狗,往咱這聚湘樓爬來,然後哭著鼻子求我放過他。」
堪堪說完這句話,一位家丁,急匆匆的走進餐廳。
突如其來的身影,讓本就沉悶的現場,倍感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