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海族祭司的加入,戰勢果然發生了改變,這片宇宙中漂浮的殘骸也終於隨處可見蟲族的屍骨。
許是身份使然,透過屏幕看著潮浪過後遍地的蟲屍,挽欣感到了一抹確切的悲傷與憤怒。
焦灼的戰況將西塔也代入了戰場,現在只有達米諾斯一人還在她的身邊寬慰她。
「陛下,海族也並非無所不能的種族,他們總有力竭的時候,到時候」
「達米諾斯。」挽欣直起身子打斷了他未盡的話語,眼眸深處被光幕點亮,「送我出去。」
現在海族祭司將戰火攔在了星球外面,他就像神一樣,憑藉一己之力抵擋著黑壓壓的蟲海。
星盟的星艦阻擋了尤里帕和西塔的腳步,現在與海族祭司正面對上的只有加加爾和若干蟲族。
情況看起來並不樂觀。
達米諾斯不贊同地皺起了眉頭:「陛下,這太危險了,到了外面我無法保證您的安全。」
「我不是柔弱的小孩子了,達米諾斯。」挽欣轉身向艙門走去,「你幫我開門,或者我撞出去。」
說著,一個迷你的陣法在掌心上成型,散發著恐怖的毀滅氣息。
這並不是她的頭號寶貝噬命法陣,它起源於一場人妖大戰,每次出現都必將是一場慘烈的血海屍山。
這個世界的能量還算充沛,居然夠她用出這個壓箱底的東西。
兩雙眼睛無聲對峙著,最終是金色豎眸的主人率先錯開了目光:「我明白了,陛下。」
艙門在眼前緩緩開啟,遠方的火光閃爍著,帶來宇宙的問候,挽欣沒有猶豫一步踏上甲班,在達米諾斯的陪同下向戰亂中心飛去。
蟲族可以暴露在宇宙磁暴中而不受傷害,無關形態。
無形的水元素助紂為孽,收割著主人和同族的生命,光線最亮的地方,海族祭司站在那裡,臉上的符文熠熠生輝。
挽欣看著,還有心情讚嘆一句:「他長得真漂亮。」
達米諾斯:「」
海族的顏值普遍很高,據說是曾受過神的恩惠,搭配上高超的武力值,他們看起來更像是世界的寵兒。
「他看到我了。」挽欣笑著說。
正如她所言,從她出現開始,對面海族的視線一下就鎖定在了她的身上。
估計是從達米諾斯身上推測出她的身份了吧。
到了這個時候,她的存在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挽欣隔空朝那名海族招了招手,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清,兀自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
下一秒,她將早已布置完善的陣法彈了出去。
血祭,叩響地獄之門,斬斷束縛之鎖,用億萬生靈的靈魂鐫刻血色長痕,譜寫血海的凱歌。
達米諾斯甚至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麼,就見到先前見過的陣法化作光點向海族祭司疾速掠去。
無從得知發生了什麼,高傲的海族頃刻間現出魚尾原形,在真空中不斷翻騰掙扎,血液漸漸染紅了魚尾,又在空中劃出鮮艷的長痕。
局勢扭轉只在一刻之間,突如其來的變故甚至讓周圍的打鬥都暫停了一刻。
然而等到反應過來後,一家歡喜一家憂,星盟剛建立起來的一點優勢如決堤般瞬間跌了回去。
這場戰役已經沒有懸念。
她對屠殺不感興趣,便修改了一下陣法的構造,讓它只對個體生效,使其喪失反抗能力的同時又不危及生命。
「達米諾斯,傳令下去,就說」挽欣想了一下,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歸附於我蟲族的,不僅能得到我族的庇護,還能獲得與我族交易的機會。」
蟲族霸占了那麼多資源星,其中有的還是僅此唯一的稀有材料,星盟對此垂涎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至於冥頑不靈的」挽欣輕笑一聲,「那我族也奉陪到底,只是到時候的待遇可就說不準了。」
小弟和階下囚還是有區別的。
回到星艦上後達米諾斯就領命離開了,挽欣又在甲板上觀望了一下戰況後才轉身準備進去。
然而就在她半個身子都探過艙門時,她突然感受到了一道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