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辰眸子沉了沉,渾身都是山雨欲來的氣勢。
江風帶著人乘船連夜離開寧安。
「爺,張天死了。」
景昭辰蹙眉,「人在私牢,為何不盯緊了?」
江玉一臉苦瓜樣,「他用自己的衣物上吊自盡了,屬下趕去的時候人都已經死透了。」
天邊露出抹微光,景昭辰揉著有些酸疼的眉心,在院中來回踱步。
「確定是自盡?」
江玉撓頭,「私牢都是自己人,吃食也是從廚房......」
他猛地瞪大眼,「爺,該不會是被人下毒了吧?」
景昭辰大步流星朝私牢的方向走去。
張天的屍體還放置在牢房中,揭開身上的白布,脖頸間的勒痕清晰可見,舌頭吐出來,看起來確實像是上吊自盡。
「爺,屍體怎麼處理?直接埋了嗎?」
景昭辰不語,想到柳歲說的話,有些毒藥殺人於無形,單看表面沒有任何異常。
「不,你親自把屍體盯好了,沒本王吩咐,任何人不得接近,違令者殺!」
江玉一臉生無可戀,拉起白布將張天那張猙獰恐怖的臉蓋嚴實。
媽耶,他盯過許多人的動向,可那都是活人啊!
一具屍體能看出朵花來?
私牢潮濕陰暗,外面北風呼嘯。
柳歲一覺睡到晌午,傷口疼的厲害,嗓子也乾的厲害。
她緩緩撐起身子,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
「醒了?可覺得好些?」
抬頭,景昭辰一襲暗金祥雲長袍,墨發用玉冠束起,清冷的鳳眼半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有事不妨直說!扣了我一夜,可有派人同我家人講一聲?」
景昭辰嘴角的譏笑逐漸擴大,如同盛開在黃泉的彼岸花,迷人但致命。
摺扇在他手指間輕輕轉動,偶爾閃過一抹嗜血寒芒。
「你說巧不巧,昨日你入府,張天就死了,本王不可信巧合,如果你無法自證清白,那柳家人......」
柳歲目光如電,殺意在眨眼間成形,她猛地從床上躍起,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短刃。
刀刀狠辣,招招凌厲。
趁著景昭辰後退,她抬起一腳踢在他的小腹,短刃迅速抵住他的咽喉。
她無意摻和進朝廷的事裡,也無心助景昭辰破此一案,可偏偏事不如人意,越想抽身,越陷得深。
她的底線是柳家,這狗男人竟敢拿他們相要挾。
四目相對,火花噼里啪啦!
「狗男人,別忘了你的小命還捏在我手裡!柳家任何一人有意外,賬全算在你頭上,我柳歲此生定要你生不如死!」
景昭辰滿臉寒霜,摺扇輕輕拍在柳歲手腕上,一陣酸麻,短刃已穩穩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垂眸,修長的手指夾著短刃,下一秒,短刃四分五裂。
「江風給你的?」
柳歲索性坐下,輕輕轉動了一下手腕,完全使不上力氣。
「是啊,寧安尋不到鐵匠,江風替我打造的。」
她在腰間摸索了一會,取出一物舉在手上。
喜歡都流放了,誰還稀罕當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