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這種心態就起源於那種地位並不穩固的危機感——她心裡有數,自己和許時之間最多算是戀人,多半還是未滿的戀人,遠不及其他人那般程度。
什麼,你說夏可安?
那個老■■那個刷了綠漆的老黃瓜能天天跟在許時屁股後面叫爸爸,這可是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不過心裡這麼想,表面上她可不會發作,反而變戲法一樣變出一瓶紅酒來,「要不要喝一杯?我都沒和你喝過酒呢。」
「不會吧?」
許時不解風情的糾正,「當時商談「雙生」的合作時我們不就把酒言歡過?我記得清焰你一口氣喝了一瓶半。」
「那只是商業上的應酬罷了,不作數。」
狗女人白了他一眼,「不是都說喝酒是為了談心?我們這樣談心過嗎?沒有吧?」
「哦~~」
許時拉長尾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謝清焰這才反應過來,又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她沒好氣的將酒杯倒滿,「你就說喝不喝吧?罰你一杯!」
「喝喝喝。」
許時笑得開心,舉手做投降狀,旋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逗你玩呢,怎麼還急了?
酒是好酒,從夜罪之城出發前就沒人打算要虧待自己,帶在船上的補給都是高級貨。
不過他更好奇另一件事情,「怎麼突然想起找我談心了?」
眾所周知,和許時談心往往是個很危險的事情,弄不好自己就掉到溝里去了。
「我也說不上來。」
聽到他這麼問,謝清焰突然有點失落,「可能是因為出發前你們說的話?」
「你指哪部分?」
許時眨了眨眼,「我讓無憂換衣服的部分嗎?」
「是你們說想誰的部分。」
狗女人難得沒和他鬥嘴,語氣也愈發惆悵起來,「你們說的時候我也跟著想了想,轉頭卻發現我居然沒有誰可以掛念。」
「我父親早就過世了,至於「稜鏡」里其他的元老重臣我不瞞你,在我眼中,他們不過是棋子一樣的存在。」
她給自己也來了一滿杯,「包括其他人也是一樣,大家都是利用關係,真心又能有幾分?」
「算來算去,我身邊好像也就只有珊珊算是貼己人了,那小丫頭現在還總愛和我犟嘴,一點也不乖。」
「所以?」
許時饒有興趣的追問。
「所以我就在想,我沒有人可以掛念,那反過來說,是不是也沒有人會掛念我?」
謝清焰嘆了口氣,伸出手指在酒杯壁上畫著圈。
見她這樣,許時也收斂了幾分輕佻,語調認真了幾分,「別那麼武斷,掛念你的人還是有的。」
「誰?」
「我啊。」
許時笑道,「我的未婚妻如花似玉,我當然不希望看到她出什麼事。」
「這算是安慰嗎?」
「不完全算。」
「還是的了。」
謝清焰莞爾,笑容中卻帶著苦澀。
「不完全算」這四個字,簡直完美的概括了她和許時之間的關係。
他可以像其他人那樣和自己談心,自己也可以隔三岔五和他陰陽怪氣打嘴仗,但那條裂隙終究存在,橫在二人中間,無法填補。
所以她才會妒嫉,妒嫉其他妹子能毫無負擔的在他身邊打打鬧鬧,因為她們都問心無愧不是麼?
她甚至連許時都妒嫉,這狗男人有人可以掛念,同樣也會有人掛念著他,比如說夜罪之城那幾位,恐怕無一不在祈禱他能夠平安歸來。
只有她謝清焰是個例外,無論如何都沒法徹底融入進來,面對許時時的心態也永遠如同過山車一樣,有時候很美好,但只要被人稍微撥弄,就會急轉直下。
就比如上次被江澄澄反懟回去,換成其他的誰恐怕都不會生氣,因為她們都不會擔心,許時會在哪一天將她們棄如敝履,那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她會,她一直都存著這份擔憂,因為她剛才也說了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