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冰吃飽喝足,正襟危坐。
不一會兒,蔡副所長到了。
畢竟蔡副所長穿的是一套官衣,而且涉案的是一個村長,權利還沒有那麼通天,所以土根想像的半路被截的畫面暫時沒出現。
蔡副所長進了屋,見到土根坐椅子上,一身幹練警服的百里冰,尤其是她副大隊長的肩章,讓蔡副所長又敬又畏又羨慕。
自己一輩子了,還是個底層的小派派。
看看人家,剛參加工作就有他蔡成功這輩子也到不了的高度。
畢恭畢敬的將手裡的證據放在桌上。
百里冰別看美艷、冷艷、是對土根是這樣的,但是在蔡成功所長面前,是讓他感受到無限壓力和敬意的。
這就是官腔,也叫官架子。
蔡成功見到百里冰的肩章就害怕,腿肚子打哆嗦,膝蓋發軟。
「百里隊長,這是證據。」
「嗯,放這吧,你先回去。」
百里冰翻閱證據,頭不抬眼不睜的。
「是。」蔡成功立正敬禮,又對土根笑笑。
然後往回退,轉身走。
土根咳咳一聲。
「那個冰冰姐,蔡副所長在基層工作差不多二十年了,現在他孩子在黑城念書,要是能把他工作調動一下,在黑城那個分局,或者黑城小派派上班,也能照顧照顧孩子你看」
蔡成功聞言,無比的感動。
心想:土根這個哥們他必須交定了。
不管這件事能不能辦成,人家當成個事兒辦。
「哦。」百里冰頭不抬眼不睜的應一聲。
隨後吸了口氣:「這件事吧,不歸我管,一切走流程,走程序,可以逐級上報,有困難可以申請,一切合理合規,可以等待批覆」
土根心裡唏噓,這百里冰又犯病了,又是老詞兒。
不過蔡成功已經非常感激了。
「多謝副隊長,那我先回去了。」
土根起身送他。
兩人到了外面。
蔡成功發自肺腑的感謝。
「土根兄弟,太謝謝你了啊!」
「唉,先別謝,你的工作我還沒幫上忙呢。」
「已經很好了!」蔡成功拍了拍土根肩膀。
「這事兒不急,我都和上頭說了三四年了,唉,我先回去,你啥時候回去,告訴我,我請你喝酒。」
「好,好。」
土根看著蔡成功離開,他的背影有些駝,有些落寞。
在基層百姓中,蔡成功穿著這身官衣,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但是在真實的官場環境和權力面前,他也是一隻比普通村民稍微強大一點的螻蟻而已。
也有著許多的心酸和無奈。
蔡成功出門,走到了一個餛飩攤,要了碗餛飩,要了一瓶二鍋頭。
他喝了一口酒,嘆息,想起年輕時候,家裡給他介紹一個廠長的女兒,但是他嫌棄人家長得醜。
結果呢,後來別的同事和她結婚了,那廠長是從軍隊轉業回來的正團級,回到地方直接是正處級,那年代從軍隊復員是不降級的,之後把女兒安排接班當了廠長,把女婿推到了副局長的位置。
唉
蔡成功慨嘆年輕不懂事,一腔熱血是不如人脈關係的,如果自己是副局長了,女兒上學還用這麼費勁麼?自己現在雖然是個副所,但級別還是個股級,股級是啥級別?是沒級別的意思,蔡成功又灌了一口烈酒借酒消愁愁更愁。
不過蔡成功現在想的是,一定要抱緊土根這棵大樹,土根不簡單,有遠見,和重案組的副大隊處上朋友了,以後辦啥事吹吹枕頭風就行了,要不是看看人家這年輕人,再看看曾經的自己——真特麼的傻!
土根送走蔡成功,反了回來。
看見百里冰在那摳腳。
心想:這傢伙,真是冷酷無情啊!
蔡成功很不容易了,幹了一輩子基層警察了,就窩在鄉鎮,現在為了女兒上學,調動一下工作都不行麼?就那麼不通人情麼?
而且這傢伙的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