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寫諒解書,但是他要儘量拖一些時間。
要是李秀蘭拿了諒解書之後,轉身就走,不來照顧他,那他豈不是虧死?
所以,必須等他能夠出院了,他才會寫。
「你還有多少天才能出院?」
李秀蘭這時候問了這麼一句。
楊大富就說:
「醫生說,大概還需要一個星期左右吧。」
李秀蘭想了想,最終答應了下來:
「行,那我就服侍你到出院那天。」
因為李秀蘭心裡知道,如果現在王長根就從派出所出來,得知她答應了楊大富提出的要求,肯定又會鬧得不可開交。
沒準她的一切努力,都會因此而白費。
所以與其這樣,還不如等楊大富出院了,事情已經完全確定下來了,再讓他老公從派出所裡面出來。
李秀蘭回到家中,收拾了一下接下來幾天可能要用到的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然後便又帶著兩個孩子匆匆離開。
離開之前,她去了一趟蠶房。
因為這幾天的各種忙碌,這一批原本就快要上蠶架結繭的蠶寶寶,沒能得到足夠的桑葉食用,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求何大柱幫忙摘桑葉,結果餓死了一大片。
如今看著一地惡臭發腐的蠶寶寶屍體裡頭,只有少數可憐的幾條還在掙扎蠕動著。
李秀蘭心痛不已,不忍落淚。
一批蠶從蠶卵養到大食期,大概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眼看著還差幾天就快要上蠶架結繭了,就快可以賣錢了,就差最後臨門一腳,但卻在這時候因為種種糟心事情以至於讓蠶寶寶餓死一大批,這真的讓李秀蘭很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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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這一批蠶寶寶,無論是死是活,都只能讓它們自生自滅了。
這一屋子的惡臭,也只能等照顧完楊大富出院後再來清理了。
李秀蘭甚至自嘲,好在之前計生辦的人幫她把家裡的雞鴨狗豬等牲口都搶走了,不然現在要去縣城裡七天這麼久,都不知道該找誰來幫忙照顧家裡的牲口。
反正找何大柱是不可能的,她打死也不會再去找何大柱。
當天下午,李秀蘭就回到了縣醫院楊大富的病房。
她把帶來的行李放到一旁。
讓兩個孩子坐在行李包上。
楊大富看著那兩個煤球一樣骯髒的孩子,眼神里流露出隱藏不住的厭惡。
「你怎麼把兩個小孩也帶來了?」
楊大富冷冷發出質問。
他原本想著,讓李秀蘭單獨來照顧他,然後等他身上的傷稍微好一點,他就找機會把李秀蘭給辦了。
王長根在他身上留下了好幾道又長又深的刀口子,這竟然沒有打消楊大富對李秀蘭的美色的覬覦。
相反,王長根讓他受到的傷害,還讓他越發想要在李秀蘭身上狠狠發泄。
他的內心,帶著無盡的陰暗,以至於扭曲。
「我不把他們帶來,誰幫我照顧他們?」
李秀蘭冷冷回道。
她倒是沒想那麼多,根本沒想到楊大富都已經被砍成這樣了,還對她有非分之想。
如果有人幫忙照顧一下孩子,讓她可以輕裝上陣,她肯定很樂意不帶孩子一起過來。
只是現在現實情況是,根本沒人可以幫她照顧孩子。
「行吧行吧,你扶我起來,我要去廁所撒尿!」
楊大富語氣有些不爽,命令著李秀蘭。
李秀蘭眉頭皺起:
「你自己不會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