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乎沒有,嘴唇蠕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任由他牽著往前走,若不是人來人往,她便是要將自己吊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捂著他的手臂大哭一場才能真正醒過來。
「我們去哪?」
他轉頭問她,眼裡是深黑里的一片亮光,比從前更深邃更有穿透的力量感,還有著對她更深的情和愛。
「不知道啊。你說去哪?」
她是真的懵了,懵懵懂懂地反問他。
「果然是我的雲兒,一見到我就放心地不用記方向了。」
他笑著像從前一樣颳了刮她高聳的鼻頭,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羞澀地低了頭,想躲開他捏她鼻頭的兩根白細的長手指,卻不像從前一樣鬧著嚷著說自己鼻頭變矮了要他負責的玩笑話。
她腦子的確是被他的突然出現糊上了漿糊,一點都動彈不得。她忘了這是她生活的領地,只是覺得他回來了,那自己便無需費力,只要跟著就好了,去哪裡,做什麼,都有他呢,自己哪裡還要憂心什麼。
可是走著走著,她發現他竟然帶著她去她的住處。她忽然醒悟過來。
「誒,這是我的住處。」
她只是醒悟到他將她帶到什麼地方,並未醒悟他第一次來,怎麼就知道自己的辦公室和住處呢?
「嗯,鑰匙呢?你開門還是我開門?」
他笑著徵詢地問她。
「嗯,還是我來,鎖不是很好開。」
她仍是羞澀地笑笑,從兜里掏出鑰匙,開了門,拉著他進來。
他一看,她的住處真可謂簡單得簡陋。
一進屋便是最簡單的開間樣式,外屋裡一前一後的兩張辦公桌一樣的木方桌子,桌子底下各自排放著兩張靠背椅子。
前面挨著門口的窗台下的桌子上,靠牆放著幾本書和一個筆筒,大概是書桌。
後面牆壁靠著進裡間洗衣、洗澡間的門的牆壁上的木桌子上則放著一個電飯鍋和幾個碗碟,應該是飯桌。
旁邊角落上擺著一個麻布花色布料簡易衣櫃。
中間靠牆處則是她的一張木板床,支撐著雪白的方形蚊帳。分兩邊掛著的蚊帳里,淺紫色花被齊整地疊成一長條順溜地靠著挨著牆壁的床裡邊,土黃色的蓆子上還放著一個和紫色花被同色的枕頭。
最一有生氣的便是書桌上擺著的一盆風信子,花已開過,剩下寬大翠綠的葉子獨自靜默地立著。再便是餐桌上一盆綠蘿,從桌上垂下長長的翡翠般的枝條,幾乎快及地。連著門旁窗戶上的一盆綠蘿也是一樣地垂了下來,要及地的樣子,讓這屋子有著涼生生的生趣,氣息宛如在田野。
他忽然就抱住了她,心疼地用力圈住她的肩背。他深情如海浪湧起的心,仿佛要將她完全融化才能罷休。她的眼淚是聽了,但他的眼裡,卻被這心裡湧起來的翡翠般的浪濤漫溢得濕漉漉的。
第二百三十章 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