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把它們給報銷掉?」
聽他這麼說,梁慶有明顯非常開心,但卻搖了搖頭,說:「不行啦!我是真的老了,以前一頓不喝渾身難受,現在只是聞到酒味就喘不上氣來,好酒你還是留著自己喝吧,多喝點,把我的那份也替上。」
曾經的梁慶有封建、愚昧、囂張、倔強,即便是明知自己錯了,哪怕死後被人刨了祖墳,也梗著脖子絕不認錯,極其的不符合某主義核心價值觀,但沒人能、也沒人敢夠否認他的偉大。
他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宗族和村子,如今囚龍村的改變,完全可以說是以燃燒他的生命為代價換來的,可就是這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爺們兒,如今卻害怕起了自己最愛的美酒,為什麼?
除了想多活幾天、多看幾眼他為之操勞一輩子的村子,蕭晉想不出別的原因來。
強忍著鼻腔里的酸澀,他笑著說:「那我也先不喝,東山外懸崖上的電梯主體工程已經快要建好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安裝上電梯。到時候,由您去給它揭幕,第一個乘坐它的人也應該是您。那一天,咱們再把好酒拿出來,好好的醉一場,怎麼樣?」
梁慶有的眼睛猛然一亮,緊接著便一邊用力點頭一邊嗬嗬的大笑起來。蕭晉擔心他身體承受不住,連忙按摩他的穴道,讓他沉沉睡去。
不遠處的梁秀蘭見蕭晉眼眶變紅了,頓時就慌了起來,上前急問:「蕭老師,俺爹他……」
蕭晉嘆息著搖了搖頭,把手裡的袋子交給她,無力道:「老爺子已經油盡燈枯,什麼時候走只有天知道。這些藥是我用上好的野山參調製的,每天清晨給他喝一碗,雖然沒有多大的用處,但起碼也能讓他最後的這些時日舒服一些。」
梁秀蘭哇的一聲哭出來,又死死的捂住嘴,流著淚沖他深深鞠了一躬。
蕭晉擺擺手,扶著同樣一臉悽然的丁夏山離開了梁慶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