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作主。」
「我和汪家說起娶她的事,也是因為——」他不接她的話,耐心解釋,他以前以為鄭歸音心裡只有許文修,一年前才不肯跟他走,他苦笑著,「我知道汪孺人一直暗中和鄭家,和你有書信來往。所以我對汪孺人說了。但我沒有和雲娘子說這事。汪孺人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意思……」
她明白他的意思,傲氣如趙若愚,他就是想透過汪孺人的嘴用這事出口氣。他走過來,停在她身側,端詳著她道:「就是為這事?」
「……她當真了。」鄭歸音轉了臉不看他,甚至都沒提他突然急著娶她,實在是不尋常。她的心因汪雲奴的這件事沉了下去。她終於明白她上了汪孺人的當了。
「她當什麼真?」趙若愚奇怪失笑著,「她怎麼可能當真。她——」說到這裡,他看
著她,「是你當真了?」
她的手指尖忍不住捻到了眉心。終於沒忍住,扭頭冷淡看他:「我為什麼不當真?一年前你在浣碧山莊裡不是接她走了?趙公子——」她直視於他,「你明白我們不會成親。你傾心於雲奴娘子,是我親眼看到的。」
「……」他沉默看她,避開她的質問,「我再去和她說清。不用你出面。」
她盯了他半晌,這事他卻篤定得很。窗外的江濤翻動,仿佛是浣碧山莊裡荔枝樹沙沙葉響,那一年他去莊子裡救「鄭二娘子」時與她相遇,她未嘗沒有動心,然而同是一天裡,他和汪雲奴也相遇了,兩人站在荔枝樹下的默默相對的身影,她分明還歷歷在目。同一名女子吸引了許文修,又轉眼間抓住了趙若愚的心神。那一刻她的心情如何她已是不想再記得了。她搖了搖頭:「趙公子在城裡還有宴,請便吧。」她說著,施禮之後轉身揭簾,進了中艙。他哪裡能這時候離船去赴宴?他連忙跟上去,剛一揭簾卻遲疑了。
撲面而來的不僅是春光,還有絲絲荔枝暖香之風。隔著竹簾,看得到中艙里豎著大屏風。屏風後隱約有短榻,有几案,散放幾隻福字錦墊交椅,方才婆子丫頭在裡面。中間地面上擺著四五隻打開的紅漆描金木衣箱子。全是衣裳、披風。
出門在外,畢竟不能和家裡一樣新衣服隨做隨穿,船上又不許隨意舉火。屏風後還架著繡架花棚,丫頭們在給姑娘劃破的裙子補上新花邊或是花樣。為了防潮薰香,還有三隻架起來炭火熏籠罩子,上面隱約都是各色披風、騎裝、帽冠子。這裡是丫頭婆子們收拾衣裳的地方,全是女子的私物。
他不方便跟進去。
她繞過屏風,坐在短榻上,撐著額頭,只感覺頭痛欲裂:「那香藥半點用也沒有。好象還讓我的病惡化了……」她忍著不適苦思著,她和汪孺人的約定出了問題。
「是我上當了……?」她喃喃自語著,「還是她失算了?不對——」她終於明白,「是我一直就厭惡嫉妒汪雲奴。所以沒有去見汪雲奴確認汪孺人的話。汪孺人就看準了這一點。而我……」她在山莊裡親眼看到趙若愚與汪雲奴相見時的情景。親眼看到他接走她時的情景。就更不會懷疑汪孺人的話。
她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中艙榻上的剔漆文書盒鎖著小金鎖,這是她曾經在傅映風面前摔開過的那隻文書盒。盒子裡除了私商名單還有幾封她和汪孺人的書信。汪雲奴的養母汪孺人的信。其中最早的一封信寫著:「雲奴之子,即是趙公子的親生血脈。是趙公子的長子。」微信搜索公眾號: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電影溫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