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亦是張娘娘親自交待過的:「舅舅府上沒有待嫁的女兒,好在收養了夏遜兄妹。那娘子我親自見過在宮裡也住過幾日。正是匹配。」
張娘娘在宮裡忙著裁撤內侍省,少不了一堆的老監要去德壽宮裡哭訴。娘娘母家的親事絕不能出錯。且是不值得再去煩擾娘娘的小事。必定要辦得妥妥噹噹。
這是鄭家和夏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又說到了喜娘們的吉服要不要新做,還是用夏家前頭的。鄭二娘子連忙道:
「還是每人新做一身。不瞞夫人,我們家連著還有幾樁親事,哥哥為長兄,沒有不新做的。將來也多用幾回。」
夏國舅夫人大喜,覺得體面又省錢了,滿意點頭,又看著一臉老實樣子的新女婿,覺得妹妹這樣會過日子,兄長成親後必定不會大手大腳地胡花,更不會無故動用女兒的嫁妝。
鄭娘子聽了,也覺得夏家家風極好,這法子才對。
夏皇后薨逝留給弟媳婦的首飾少說應該有好幾盒子,沒一件不是好東西罷?那珠子瓔珞她聽著都心動了,憑什麼單給四娘子?
分得不公平必要讓兒媳婦心裡埋怨。
「七件?重打了就不好看了!娘——還是原樣子做一件給我吧。」
四女兒捨不得,一心一意掏摸親娘的私房,夏老夫人輕聲著:「歇一歇罷。看你鬧得一頭汗。」讓她挨著坐,端了自己的茶叫她一口一口喝,又用帕子拭著她的臉,問著女兒在夫家裡有沒有胡來。五女兒畢竟還是靠後了。
然而旁邊幾個嫂子和妹妹都只說說笑笑,也沒人白眼四娘子。
鄭二姑娘也就看出來了。
夏國舅夫人雖然是鄉下來的,當初還被女官出身的夏皇后嫌棄出身太差讓弟弟休妻再娶,但夏國舅果然是有眼光,他這妻室腦子太明白。
國舅老夫妻膝下,不論兒子女兒或是養子養女一碗水端平。
「你丈母娘為人行事講公道,性子是和開郎活潑的晚輩最投緣。」她悄悄和大公子說,「你得活潑些才能在女婿里爭寵。」
「……知道了。」鄭錦文豈會看不到,想想他要是文靜的五女兒,老娘更喜歡活潑可愛的姐姐,但只要平常吃食衣裳、嫁妝和私房分得公道,他也能接受,誰還沒有個性情了?他便在她耳邊小聲,「家裡屋子和田地,我們也一樣。不能讓老三多拿。」哼了哼,「誰還不是親兒子了?」
又嘆,「我看老爺子已經偷偷留了私房給老婆,不管我們三個人了。真是有後娘就有後爹!」
「……」她斜眼看他。
怎麼鄭錦文在這樣的親家裡學到的就變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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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人自然就留下來來用飯。新嫁娘夏娘子只到上席的時辰,才出了房來見禮。吃了飯又回了房。並不陪客人說話。
鄭娘子時不時就和傅九見面,鄭老爺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但夏家這樣當然是夏家規矩。不少儒生家裡還有更嚴格的閨儀,成親前平常一面都見不著呢。
用了飯,她和夏國舅夫人、幾位少夫人掐著這飯點,還在說婚禮安排,鄭錦文和夏國舅、公子、女婿們都是做擺設般地在堂上互相微笑。說著朝上的事來寒暄。
有那一堆的女人在,他們自知是沒能耐插話。
掌上燈,國舅老爺也沒有離開內堂去書房,熱茶端上來,光瞧著老爺、公子們都在堂上聽著婦人們說親事瑣碎,他就知道夏國舅府里上下都不願意失了體面。
這亦是張娘娘親自交待過的:「舅舅府上沒有待嫁的女兒,好在收養了夏遜兄妹。那娘子我親自見過在宮裡也住過幾日。正是匹配。」
張娘娘在宮裡忙著裁撤內侍省,少不了一堆的老監要去德壽宮裡哭訴。娘娘母家的親事絕不能出錯。且是不值得再去煩擾娘娘的小事。必定要辦得妥妥噹噹。
這是鄭家和夏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又說到了喜娘們的吉服要不要新做,還是用夏家前頭的。鄭二娘子連忙道:
「還是每人新做一身。不瞞夫人,我們家連著還有幾樁親事,哥哥為長兄,沒有不新做的。將來也多用幾回。」
夏國舅夫人
1021.1021 許公子舊事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