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給你時就不是完璧——!」
許文修面如死灰,倒坐在了房中。
她抽身離開時,同樣淚落衣襟。
丁良聽了這一出豪門恩怨和朝廷政爭,總算徹底明白紀家怎麼突然就因為通敵抄家了。因為紀侍郎想和皇帝搶錢。這真是找死。
他不敢出聲,等她走過連忙追在她身後,眼看著她身邊沒有丫頭,知道是被她打發在前面攔住了人,不叫她們過來。
她對他視若無睹,也許是真的沒發現,他只能咬牙追上去,陪笑哀求道:
「鄭娘子,我家公子讓我來說,他心裡只有你……「
這話說一出口他就恨不得一耳光打在自己臉上。這話和許文修說的不是一樣?鄭娘子根本不會相信!
「你和他說——」
她突然止步,轉頭看他,在他的膽戰心驚中,她從頭上抓下了那朵月季花,雙手揉成了粉碎,落在了裙前地板上,她一字一句
「他要收多少通房和侍妾都和我沒有關係——!我要進宮,沒功夫陪他傅九公子開心!」
說罷,她轉而下樓,丁良追上還要再哀求,就看到了樓梯口站著兩人,似乎正在密語。那兩人聽到鄭歸音的腳步聲愕然回頭。
其中一人竟然是趙若愚。鄭歸音吃了一驚。
「這位娘子是……」
她把身體藏在了拐角陰影里,低頭施禮以示歉然,退後兩步就要轉身回樓上。祝懷白卻是眼毒,一眼就看出了她出身不凡,也不是旁系的宗女。
「娘子留步。不知是哪一家公侯府的千金?怎麼來這船上了?」
他又看著丁良離去的背影,「方才那是傅大人的人?傅大人也來了?」
她一驚。
祝懷白果然好利的眼,瞧著丁良的背影就疑惑了,趙若愚沒出聲只是瞟著她。她現在立在拐角的陰影里。陽光從甲板上照下來,只看得到她髮髻上點點珠光閃動,暗紋折枝的夾纈雪絹裙上有石紋伴著竹紋點綴著片片鳥羽紋,化成一副潑墨印染的寫生畫。
以絲彩為色,流光溢彩。
她整個人,仿佛就是一縷突然闖進了黑暗中的陽光。
068難言恩怨,不解情仇(下)